胜负反转!微信、TiKTok反美国围剿惊魂48小时(图)
智东西9月21日消息，TikTok下一步的命运走向终于由母公司字节跳动亲自硬气公布！
今天，字节跳动发布公告正式宣布，已与甲骨文、沃尔玛对TikTok的合作形成原则性共识。简单说，就是不会被美国控制、也不会给美国政府缴纳巨额“好处费”，“暂时”不会被禁用，胜利的天平眼看倾向了张一鸣的字节跳动这边。按照协定，一个名为TikTok Global的公司将在美国注册，它仍是字节跳动持股100%的子公司。TikTok Global将会启动一轮小比例的Pre-IPO融资，融资后字节跳动将持股80%，甲骨文和沃尔玛公司共同占股20%。而关于大家关心的技术转让问题，字节跳动澄清，目前的方案中，不涉及任何算法和技术的转让。
而微信这边，据纽约时报等外媒报道，美国加州法院的一道临时禁止令在最后一刻暂时挽救了可能在美国被“全面封杀”的微信。如果该禁令生效，目前所有的美国微信用户理论上仍可继续在应用商店下载、更新、维护微信，其它电信运营商也可以继续提供对于微信App的服务。
不过，迄今美国商务部尚未对此裁决作出回应，也未公布微信禁令延迟的消息，仍需要看美国司法程序如何操作，背后可能还需要经历一个美国司法内部博弈的过程。有外媒称，特朗普政府可能会对这一裁决提出上诉。
在谣言裹挟着真相奔涌的这48小时后，特朗普政府“虚张声势”的一面表现得更明显，微信和TikTok最终没有被打倒，仍然站着在抗争。那么在TikTok和微信48小时经历了什么？背后有哪些信号和更多细节？字节跳动和微信是否能在特朗普的“极限施压”、“顺坡赶驴”下获得新的进展？随着更多细节的爆出，这些问题都比之前的阶段更加明了。
TikTok和微信的48小时跌宕反转
就在刚刚过去的48小时里，每个关注TikTok和微信的国人可以说像“坐过山车”一样。9月18日周五晚上，美国商务部颁布禁令宣布，针对特朗普总统于2020年8月6日签署的行政命令，9月2日将正式在美国境内禁用TikTok和微信，在美国境内将不可下载、不可升级、不可维护。眼看就要将这两大出海应用“一棒子打死”，然而一夜之后一切来了一个“大反转”。周六，美国商务部宣布TikTok禁令推迟一周，特朗普突然宣布，批准并祝福TikTok、甲骨文和沃尔玛的交易，美国政府还将从中获得50亿美元教育基金。
在特朗普发布公告之后，TikTok、甲骨文、沃尔玛都快速发声明印证了此事。在TikTok周日发布的一份声明中证实，甲骨文和沃尔玛将共同持有20%的份额。“作为该提议的一部分，甲骨文将成为我们可信赖的技术提供商，负责托管美国所有用户数据，并确保相关计算机系统的安全，以确保美国的国家安全要求得到充分满足。”“我们目前也在与沃尔玛进行商业合作。两家公司都将参与 TikTok全球首次公开募股前的融资，在这一轮融资中，他们可以累计持有该公司20% 的股份。我们还将保持和扩大 TikTok Global 在美国的总部，同时在全国各地创造2.5万个就业机会。”
甲骨文首席执行官Safra Catz在一份声明中说:“作为协议的一部分，TikTok将在甲骨文云上运行，甲骨文将成为TikTok Global的少数股东，”甲骨文首席执行官Safra Catz说。“甲骨文将在甲骨文云中快速部署、快速扩展和操作TikTok系统。我们百分之百相信我们有能力为TikTok提供一个高度安全的环境，并确保TikTok的美国用户和全世界的用户的数据隐私。这大大提高了安全性和隐私保障，将使TikTok用户社区持续快速增长，使所有利益相关者受益。”
沃尔玛表示，计划持有新公司7.5%的股份，沃尔玛首席执行官道格 · 麦克米伦将担任其五人董事会成员。今天上午，字节跳动发布公告宣布字节跳动、甲骨文、沃尔玛对TikTok的合作形成原则性共识，并就字节跳动对TikTok控制权等问题进行了澄清，标志着TikTok在特朗普色厉内荏的“强盗”禁令之下取得阶段性的胜利。而再聚焦到微信禁令这边，在9月18日美国商务部发布微信禁令后，腾讯官方在当晚回应道：“为了保障美国用户的基本通信权益不受影响，这段时间我们与美国政府进行了多轮沟通，寻求妥善的解决方案。但很遗憾，双方尚未达成共识。”“沟通过，没共识”，几个简单的字为微信在美国的命运蒙上了阴影。但最近一起由美国非营利组织美国微信用户联盟诉讼案的进展带来好消息。美国旧金山地方法院最新公布初步判决称，将暂时停止特朗普禁止微信在美国进行商业交易的禁令。旧金山地方法院法官劳雷尔·比勒（Laurel Beeler）在判决中说，她之所以选择批准该动议，是因为原告投诉该命令会损害第一修正案的权利。她还说，禁令给原告带来了巨大的困难，原告认为这将关闭华人社区的主要交流手段。根据分析平台Sensor Tower的数据，微信在美国的新安装量激增，在周六周环比增长达800％。美国的华人得以暂时继续使用微信沟通交易。这是在8月6日美国政府首次颁布关于微信禁令之后，美国微信用户联盟就对美国政府微信禁令起诉案件的最新进展。
TikTok：仍保持公司控制权，不另交“保护费”
今天早上还不到9点，字节跳动发布公告如下：
当地时间9月19日，美国总统唐纳德 · 特朗普表示“概念上”批准了 TikTok的母公司字节跳动和甲骨文之间的协议，也就是说认可字节跳动将继续拥有TikTok的多数股权。这与特朗普上周六对记者宣称的 TikTok 将被沃尔玛和甲骨文“完全控制”的说法相矛盾。特朗普反复给自己“加戏”的做法让人感到非常无聊，不过好消息是TikTok在禁令施行之前的最后几个小时避免了下架，并且避免全部卖身的窘境。特朗普为自己找补道：“在新的交易下，安全将是100%的，他们将使用独立的云和非常非常强大的安全性。”据了解，甲骨文是硅谷少有的明显支持特朗普政府的科技企业。据称，在支持特朗普连任上，甲骨文公司以及高管们，也通过各种渠道，向特朗普“献金”大约70~120万美元。然而，特朗普的声明还提到，该交易包括向美国教育基金50亿美元，不得不说是一笔不小的代价。不过，对于这种近乎“强盗”的行为，字节跳动已经迅速辟谣表示交易并不会直接产生“50亿美元的纳税或教育基金”。看来，这又是特朗普在为自己的“顺坡赶驴”行径找补的套路。今早，一位知情人士透露的字节跳动正在寻求TikTok 600亿美元估值的Pre-IPO融资。按照先前宣布的甲骨文、沃尔玛分别持有TikTok Global 12.5％、7.5％股份的情况，甲骨文和沃尔玛将合计支付120亿美元的股份。相比于此前传出的完全卖身，虽然TikTok仍然是被“赶鸭子上架”，但目前达成的协议对TikTok来说仍是一个比较好的归宿。不过下一步特朗普又会不会在“概念上”批准交易的基础上再生枝节，我们仍需要继续关注。
微信禁令被美国法官叫停，“违背第一修正案”
除了TikTok，微信这边也传来了好消息。美国加州法院颁布了一道临时禁止，称将暂时停止特朗普禁止微信在美国进行商业交易的禁令，因为禁令可能违宪。
法官裁定：虽然某些法理和事实上的细节问题尚未审清，但在法院最终判定总统令和实施细则是否违宪之前，该总统令和实施细则均不得实施。也就是说，目前所有的美国微信用户在理论上应该可以继续在应用商店下载微信，并且进行更新、维护，其它电信运营商也可以继续提供对于微信app的服务。
不过，迄今美国商务部尚未对此裁决作出回应，也未公布微信禁令延迟的消息，仍需要看美国司法程序如何操作，背后可能还需要经历一个美国司法内部博弈的过程。有外媒称，特朗普政府可能会对这一裁决提出上诉。
这场“及时雨”诉讼起源于8月6日特朗普签署了一项行政禁令。禁令规定，在美国任何人不得与微信或TikTok进行任何商业交易，否则处以最高100万美元的罚款和20年的监禁。这样的禁令无形中将微信和TikTok在海外置于孤立的处境。一位有类似经历公司的内部人士称，一旦面临美国政府禁令，以前邀请你上台做全球合作伙伴演讲的美国高管们连邮件都不回、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8月27日，非营利组织美国微信用户联盟就先前美国政府透露的微信禁令进行起诉，该组织的受托人包括数名杰出的华裔美国律师。
该联盟认为，特朗普禁止微信的尝试违反了几项宪法规定，包括言论自由权、正当程序权和平等保护免受任意歧视。从现在的局势来看，美国微信用户联盟起诉的胜利将暂时缓解美国华为群体进行社交沟通、往来交易阻断的焦虑。不过关于之前盛传的Wecom，腾讯官方也进行了回复，表示Wecom是国际版的企业微信，并不是Wechat的“变身”。目前，联邦法官已经颁布命令暂缓执行禁用微信的总统行政令，但美国政府可能也会上诉。但法律专业人士表示，美国政府胜诉的概率很低，第九巡回法院很可能会维持原判，因为这个行政令的确违反了言论自由的宪法规定。在八月份提交的支持微信诉讼的声明中，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法学院院长切梅林斯基（Erwin Chemerinsky）写道：“美国政府之前从未试图完全关闭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使用的公开论坛，这是对言论的前所未有的限制，而这种限制是出于反华的反动。”外媒The Verge对特朗普禁令的做法表示了质疑：“尽管美国长期以来一直主张建立开放的全球互联网，但特朗普对微信和TikTok等外国服务的禁令已开始逆势而行。”
结语：TikTok和微信暂时躲过周日禁令，持久战仍在继续
在过去的48小时里，TikTok和微信在美国经历了强盗般的威胁和一系列的反转，牵动国人的心。现在，两者都暂时克服了禁令，前者是通过交易和上市计划来与美国政府周旋对弈，后者是通过协商和民间法律手段寻求公平对待，可以说都取得阶段性进展和胜利。但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至少是在美国大选之前的这段时间，特朗普政府还会以TikTok和微信为靶子打什么算盘，我们仍会跟进关注。
波折120小时：加州法院叫停美国政府微信禁令始末
当地时间9月20日午夜前，美国数百万微信用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们的微信仍将可以正常使用。
当天上午，美国旧金山联邦法院发布了一道阻止特朗普政府在美国“全面封杀”微信的初始禁止令（Preliminary Injunction）。
法官判决认为，8月6日的总统令及9月18日公布的商务部实施细则均将实际造成美国全面禁封微信的效果，有违反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平权条款、程序正义之嫌。而美国司法部提供的微信对国家安全构成的所谓威胁的证据明显不足，商务部实施细则从颁布到生效只有两天时间，将给美国用户造成了迫在眉睫和无可挽回的伤害。
这道初始禁止令意味着，所有美国微信用户将可以暂时继续正常使用微信；应用商店也可以继续发布微信App下载及更新服务，其它电信运营商也可以继续提供对微信的支持服务；与微信进行的支付转账服务和商业交易也可以继续。
自特朗普政府在8月6日发布针对微信的禁令一个月以来，微信在美国的命运被外界所关注。9月16日到9月20日，在这刚刚过去的五天（120小时）里，微信更是经历了“一波三折”的坎坷，在总统行政令生效前的最后一刻“绝处逢生”。
当地时间9月20日晚，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独家专访了代表美国微信用户全程参与了这场与美国政府诉讼的律师团律师，披露在判决背后美国微信用户和美国政府间这场“大战”始末。
“大战”之前
8月6日，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行政令，称华人普遍使用的网络社交工具微信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威胁，将在45天后禁止任何美国个人或实体与微信及其中国母公司进行任何交易。
来自纽约、新泽西、加州和华盛顿等地的5名美国华人律师于8月8日联合发起成立旨在推翻该总统令的非营利组织 —— 美国微信用户联合会（以下简称微联会），代表美国境内的微信用户在联邦法院发起诉讼。
美国微信用户发起维权倡议书在微联会官网主页发布的一份《关于发起维护美国微信用户权益行动的捐款倡议书》中指出：“特朗普的这份总统令因为一些很难说是故意还是疏忽造成的用词上的模糊，导致其打击面过于广泛。这种打击等于是在美国全面封禁微信。而微信是几百万美国华人使用最多的通讯工具，另外还有无数的华人和生意是靠微信来发展和联系客户，所以说这一总统令对于在美的广大华人以及其他非华人用户的影响是巨大的。”
为了维护自己正常使用微信和美国宪法赋予的权利，微联会聘请数位资深的美国诉讼律师和法律专家，向美国政府提出诉讼。
根据微联会官网介绍，该组织自称是一家位于美国新泽西州的非营利机构，“不代表任何政党和任何政府”，更“不代表腾讯控股公司”，代表的是“只是美国境内一众喜欢没完没了刷朋友圈、等着盼着抢红包、热火朝天打表情包大战的最最普通的微信用户们。”而“这一组织的行动完全是基于美国法律的诉求”。
德恒律师事务所硅谷办公室的首席合伙人、律师朱可亮是微联会5名初始发起律师之一，也是之后参与诉讼的律师团成员之一。他此前在美国执业十九年，拥有加州、俄勒冈州、加州联邦地区法院、美国联邦第九巡回法院等多地的律师执照。
他在9月20日深夜接受澎湃新闻独家专访时表示，美微联会诉讼律师团于8月28日晚向法院递交了一份由48页法理分析以及十几份书面证词组成的禁止令申请动议。
据朱可亮介绍，美国法院的体系下共有两种禁止令，一种是临时禁止令，另一种是初始禁止令。前者有效期只有14天，而后者有效期则更长，可以一直延迟到案件最后走完所有诉讼的程序。然而后者申请要求也更高。律师团从最初就一直申请的是初始禁止令。法官最后判定的也是初始禁止令。
作为被告，美国司法部的代表在9月8日递交了他们的回复——包括一份50多页的书面回复，同时附带了1200多页的书面证据。
9月11日，律师团针对司法部递交的回复和书面证据，又递交了一份针对对方回复的最后回复。
法院定于在9月17日举办第一次听证会。
“当时我们向法院提出的要求是因为总统令20日就要生效了，所以我们必须要抓紧，法官特意安排了提前的时间。如果按照正常法院的时间，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在几周内就提交文件获得听证会安排，一般正常在美国联邦法院平均需要3~4个月的时间才能做完，而我们在一个月做完了。我们原来申请的是在17日举行听证会，这样法官有机会在20日之前发布判决。”朱可亮说。
朱可亮透露了两个重要细节，在材料递交后，第一次听证会开始前。律师团已经在私下和司法部接触，寻求达成和解。
“8月24日我们就试图通过用私下和解的方式来解决我们的诉求。25日，司法部的律师跟我们开了一次很长的电话会议，进行了详细讨论，但是双方没有达成和解协议。”他说。
而在9月17日听证会前一天，美国司法部突然给律师团发了一封信，称愿意继续讨论和解的事情，并愿意做出承诺。
“他们信中的承诺写的第一句看上去很好，信里说将不会追究美国普通微信用户用于私人或者是商业目的使用。”朱可亮说，“但是越往后看就越不对。后面实际上还有一大段文字。”
当时律师团正在紧张准备第二天的听证会，对于司法部的突然来信，律师团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讨对策。“我们的一致意见是这个和解回复没有达到我们的要求，所以我们拒绝了。我们回复说明天听证会继续打官司。”朱可亮说。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司法部随后将当时处于保密状态中的这封信交给了法院，并主动公开给美国媒体，被《纽约时报》等主流媒体广泛报道。
“现在回过头来看，司法部这个做法一个目的是为了迷惑我们，一个是为了打乱我们阵脚，转移我们的视线，另外它还有更重要的一个目的，公开他们的信件影响到了第二天听证会的主要论点，事实上第二天听证会的争论焦点也确实改变了。”朱可亮说。
三天三次听证会
17日，关于微信禁令的第一次听证会通过网络直播公开进行。
据旁听了听证会的物理学博士、美国加州律师岳东晓介绍，司法部一方的律师辩解称，美国政府已经保证不会针对微信普通用户，而且特朗普的总统行政令对封杀的范围完全没有规定，现在没有任何可以确定的伤害。
法官听取了双方的陈述之后，表示随后会做出书面裁决，还会把美国政府的保证写进法庭裁决里。多名旁听了听证会的听众告诉澎湃新闻，当时他们认为微信在禁令生效后仍可以继续使用下去。
朱可亮表示，法官当时已表现出倾向于原告律师团的态度，并且法官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总统令措辞的模糊不清。
“这一条其实是我们当时在诉状和动议里面提的很重要的一条。因为根据美国法律，在发布这样的总统行政令、涉及到很严重的民事和刑事责任的时候，你必须很清楚地告诉百姓什么是被禁止的，什么是不被禁止的，这样大家好去遵循这些规则。”朱可亮说。
听证会结束以后，法官没有明确表示会什么时候宣布判决，当天直到半夜法官也没有做出判决。
第二天（18日）周五一大早，美国西岸时间早上6点，商务部发布了微信禁令的实施细则。
岳东晓18日晚对澎湃新闻解释称，“美国商务部禁令细则的内容全面覆盖了：不准在美国设置微信服务器；不准在美国提供微信数据；不准给微信提供数据传输（包括通过代理进行传输）；不准使用微信的功能，或者开发兼容代码，这等于全面封杀了微信的使用和功能。”虽然在具体实施上可能还需要一个过程，但是如果按照禁令细则完全实施，微信无疑将在美国被“全面断网”。
“我一大早就被很多电话和短信吵醒了，手机一直在嗡嗡作响，很多人在告诉我这个紧急情况。”朱可亮回忆。
细则出来以后，彻底改变了此前诉讼的重点。律师团所有的成员都来不及洗漱，马上召开视频会议商讨决策。从当天上午六点到晚上九点，所有成员一分钟也没有休息。
“在前一天的听证会上，法官指出的最重要问题是总统令含糊不清。周五实施细则一出来，这个问题就解决了，不存在含糊不清的问题了。当然这是美国司法部狡猾的地方，但是在诉讼中这些招数也是很正常的。”朱可亮说。
18日上午，司法部的律师将商务部的“实施细则”递交给法院。原告这边，律师团八点就已经开始起草针对商务部细则的回复，在上午10:45递交给法院，提出了他们的观点，即为什么商务部的细则并不能改变整个案件的走向。
18日上午11:45，法官召开了一次临时安排的紧急听证会，在听证会上法官明确表示商务部公布的细则改变了很多事情，总统行政命令与其实施波及的范围已经非常清楚，她需要听听双方的意见。
经过商议，法官要求原告律师团修改诉状与动议，增加商务部细则出台后的内容回应。之后司法部也可以进行回应。9月19日（星期六）下午1点30分再就动议进行听证。
“当时我们就在会上商讨了一个时间，我们要尽量给法官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同时还要保证他在20日之前能够做出判决，所以我们只有全力以赴去做这个事情。”朱可亮说。
原告律师团在18日下午3:30就递交了修改的动议，在下午6点递交了修改的诉状。半小时后，司法部递交了针对修改动议的回复。当晚8点，律师团又递交了针对司法部回复的一个回复。
19日下午，加州法院罕见地在周六再举行了连续的第三场听证会。
朱可亮透露，当天正逢犹太新年，原告律师团最主要的出庭律师比恩大律师是犹太人，他也放弃了休息继续出庭。“不是重大的案件，不是这么紧急的情况，双方律师和法官都不会同意这样的安排。”他强调。
法官在听证会上问的第一个问题，就让朱可亮“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法官问的第一个问题针对司法部，关于微信禁令确切的生效时间是在周六的午夜12点，还是周日午夜12点。
“就是说法官实际已经同意我们禁止令的申请，她想把这个时间写得精确，她也要确认自己到底还有多少时间来准备这个判决，如果是当天生效，她大概也只有五六个小时的时间准备。”朱可亮说。
最后，尽管法官在听证会上两次表示将在当天（19日）发布临时禁止令，但是事实上最后还是选择了第二天（20日）周日上午发布。朱可亮认为法官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将判决写得更加稳妥。据路透社报道，最后公布的判决书有22页之多 。
旧金山联邦法院发布的初始禁止令法官在判决书中写道，禁止使用微信将侵犯数百万主要依靠微信的华裔美国人的宪法第一修正案所赋予的权利，他们主要依靠微信与在美国境内以及与中国的亲戚和朋友交流。而美国司法部能够提供的微信对国家安全构成所谓威胁的证据又明显不足，几乎没有证据可以表明禁止所有美国用户使用微信可以解决这些担忧。法官还指出，微信完全禁令有明显的替代方案，例如政府机构禁用微信。
“对战”仍未结束
目前，微信在美国暂时可以继续“存活”下去，但是这场“战斗”仍没有结束。
朱可亮表示，这么重大一个案子，败诉方上诉的可能性可以说是99%，预计在未来几天司法部肯定会向上级法院第九巡回法院申请紧急上诉。双方仍将继续对簿公堂。
“预计司法部会马上（最晚明天，有可能今天）就会提交上诉来申请紧急上诉，律师团昨天（19日）就开始了上诉的应付工作，必须保护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朱可亮说。
尽管微信保卫战还没有结束，对于美国华人来说这一役却有着重大意义。
“据我的了解，这应该是美国华人第一次发动草根组织力量，对抗总统令而且获得了成功。至少我们赢了第一场。”朱可亮说。
参与此次诉讼的原告律师团有多达10位律师，其中仅有3位是华人，其他全是白人律师。对于胜诉，朱可亮表示，除了因为有很强大的律师团队支持。更重要的是获得了美国社会广泛的支持。
律师团提交的书面证词部分包括了来自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旧金山州立大学、悉尼理工大学、Community Attributes Inc等知名机构的专家证人所做的书面证词。
美国法学界最具影响力的人物、宪法研究泰斗，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法学院院长艾文•切米任斯基教授（Professor Erwin Chemerinsky）也为律师团提供了书面证词。
切米任斯基院长曾在南加州大学、杜克大学等多个院校任教，发表过一百多篇法学论文，著有美国各大法学院广泛采用的宪法教材，并作为首席律师在美国联邦最高法院赢下宪法、民权法等领域的多起重要案件。在书面证词中，切米任斯基院长指出，封杀微信的总统令的真正动机源于针对华人的歧视，而且严重侵犯了美国微信用户的多项宪法权利。
夜色已深，已经多日没有好好休息的朱可亮表示，“至少今晚可以先好好睡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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