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口罩的中国武警士兵走过北京街头。(资料照)
河南商丘市宁陵县一名14岁中学生在校内暴毙,
遗体有被人殴打袭击的痕迹,当局却声称他死于自杀。民众质疑当局采取维稳手段意图平息事件,触发大型示威浪潮,据报高峰时有上万人响应号召。示威者要求当局把真相开诚布公,并追究责任。
12月28日,数以千计群众在宁陵县育华园高级中学门外聚集。宁陵县县长到现场和民众交涉。部分示威者则以“杀人偿命”作为要求。网民发放的视频显示,宁陵县当局派出几百名公安巡查。另一视频则显示,群众包围疑似官方机构进驻的建筑,部分人向正门发起冲击,要求当局公开真相。
有商丘居民则接到派出所发出的短讯说,民众不许前往出事的学校,否则“后果自负”。
事发在12月24日早上。校方通知家属,14岁姓杨的学生在校园内被发现死亡。家属下午三点多见到遗体后。发现他身上伤痕累累,手部被人用螺丝刀所伤,有很多窟窿,脚脖子被扭断。他们怀疑,学校掩盖真相,要求提供监控视频和相关证据,遭校方拒绝。
官方三天后认定学生“跳楼自杀”
12月27日,官方发出公告,把事件定性为学生“跳楼自杀”,并排除是刑事事件,引起当地民众强烈反弹。死者的爷爷奶奶父母等亲属在学校门口摆放死者的遗像和遗体照片,以及写有“还我孩子”字样的横幅,并高喊“学校老师杀死学生”等口号。大批当地居民到现场献花,并质疑政府匆忙为事件定性是为了维稳。翌日,示威进一步升级。民众更一度和警察发生冲突。
关注事件的河南居民邢鉴对美国之音表示,他对于男童在校内暴毙触发大规模示威不感到意外。
邢鉴说:“种种迹象都显示,这孩子生前遭到暴力殴打,而不是‘从楼上跳下来’的。官方回避事实,然后把事件定性为‘自然死亡’,以逃避刑事责任。民众(强烈回响)是基于对孩子的同情,也是基于社会责任感。
今天我不站出来,明天我就站不出来了。大家心中积累了一种愤怒。”
上传到互联网的视频引述疑似该校学生讲述事情经过,认为死者可能是23日凌晨在厕所里遇害,其后校方从楼上把遗体扔下楼。
有学生更声称,该校校长有份参与。
有自称死者亲戚的网友表示,学校宿舍两边的窗户都是封死的,死者根本无法在宿舍跳楼。而早在去年,该校就有学生遭到老师体罚。老师还让其他学生轮流打人。
基于安全考量化名白女士的河南居民确信这起事件另有内情。
白女士说:“当地学校的学生回家跟家长说,是老师把这个小孩拉到小厕所打。打得不像样子之后,强行让孩子在厕所里一直躺着,快不行的时候从楼上扔下去。隔壁村有网友跟我说。这学校有很强的保护伞。100%是官商勾结,能开办学校的肯定有很强大的保护伞。”
商丘当局以大雾为由封锁高速路
事件不断发酵之下,陆续有民众前往商丘市声援死者和家属。据了解,12月28日起,当局一度以大雾为由,关闭所有高速公路的出口,避免外来车辆进入市内。
白小姐说:“河南本地的,周边的,还有山东的好多人响应号召声援小孩的父母。大家都开车到那儿去。当局以大雾为借口直接把高速路的闸口闸住。
县城是只出不进。 接孩子的人要拿出身份证。一般来说,高速公路必须能见度不足50米才封路。昨天是完全能看清楚的。”
江西高中生胡鑫宇去年从学校失踪,引起外界广泛关注,时隔三个多月后,他的遗体在上饶市附近树林被发现。网传消息表示,胡鑫宇血型属于稀有的熊猫血,死后器官遭贩卖。省公安专案小组则认定胡鑫宇是自杀身亡。
中国前媒体人赵兰健对美国之音表示,发生在湖南商丘的悲剧使人想起胡鑫宇事件。他说,近年中国的教育环境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很多民营资本、房地产商甚至来路不明的人都介入了学校的管理、经营。
赵兰健说:“现在学校的校长和老师已经不是单纯的校长和老师了,它的背景就是一个商业利益集团。我们透过胡鑫宇事件也可以看得出来这样的特征:
学生在学校里突然就失踪了,也都是一个密闭的,像监狱一样牢固的学校。”
中国多次以高压手段平息民愤
赵兰健说,在商业介入教育下一切均有可能。
赵兰健说:“它(学校)的经营背景导致官商勾结极为明显。教学过程当中,只要它有房地产开发的动作,相应的这种介入的人员都会有自己很大的好处。像我们老家的这种学校。校长会在省会、地市级、县市级会有一两套房子,甚至有些校长在北京会有房子。光是房子这个问题。他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教育人员了。”
赵兰健说,目前中国官民之间缺乏良好的沟通途径。相信河南中学生暴毙事件,当局同样会以高压手段处理。
赵兰健说:“我认为它和胡鑫宇的案件会一摸一样,最后都会由更高一级的公检法部门一锤定音,然后用强制手段让全部的百姓闭嘴。有些人想要为这个事情抗争、伸冤的话,一定会被以国家安全的名义,或者扰乱社会秩序的名义就给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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