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在中国新冠疫情封控期间，发生在新疆乌鲁木齐的一场火灾震惊了中国社会，并成为各地民众表达抗议的“白纸运动”的导火索。有观点认为，这最终导致了中国政府放弃“清零”防疫政策。





2022年11月27日，上海市民在乌鲁木齐路悼念火灾遇难者

（德国之声中文网）2022年11月24日晚，乌鲁木齐市天山区吉祥苑小区发生火灾，造成10人死亡、9人受伤的重大灾难。当时乌鲁木齐与中国许多城市一样，处于新冠防疫封控中。大约400万民众已经在所谓“静默”状态下生活了100天之久。

有网民指出，之所以酿成这一悲剧，是因为该住宅楼当时处于部分封控之中。但官方之后通报称，该小区为疫情低风险区，居民可下楼活动。尽管如此，仍有不少民众认为，封控措施阻碍了救援和居民逃生，并对官方对事件的回应和信息公布十分不满。

在乌鲁木齐当地，以及随后在南京、上海和北京的街头和一些大学校园，出现了民众聚集悼念火灾遇难者的自发活动，集会者抗议政府的过度封控措施，并手举白纸表达对当局禁言的抗争。在上海乌鲁木齐路，愤怒的人群喊出了“习近平下台”、“共产党下台”的口号。在广州、武汉、成都等城市，也出现了街头“白纸”抗议。

有分析认为，“白纸”运动的压力促使了中国政府放弃“清零”，急剧扭转防疫方针。英国《经济学人》本周三（11月23日）刊文指“可能是压力的累积，尤其是经济压力，迫使政府做出了决定。中国官员从不承认示威游行是一个转折点，以免鼓励更多类似的示威游行。但有报道称，中国领导人在去年 12 月初开始解除限制时，确实考虑到了抗议者以及其他因素。”

“白纸运动”一年后在震惊之后，当局对“白纸运动”进行了追踪打压。一些参与者被拘捕，传唤、监视。"人权观察"组织今年1月称，在上海，有两名曾在乌鲁木齐中路示威的抗议者下落不明；北京有4名抗议者被正式逮捕，他们面临"寻衅滋事罪"的指控，最高可被判5年监禁。今年4月，其中的两名女性获释。

据美国之音报道，本周二（11月21日），由加州的中国留学生发起的“同议”组织和其他高校留学生及中国异议人士在南加州大学集会，纪念“白纸运动”一周年并表达声援。街边展位向路人散发有关白纸运动的传单、明信片、小文具、“抗争贴画”等。据主办者表示，类似的活动还会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以及圣盖博谷等街区举行，一直持续到11月25日。

一位参加活动的学生对记者表示：“我觉得白纸运动中最大的震撼是看到中国很多很多有勇气反抗的人，比我想象的多很多，他们需要很大的勇气，后来我们海外做这些事情的很多人，都是被白纸运动所激励。”

《端传媒》本周发表回顾白纸运动的报道，总结一些海外参与者的感受指出，白纸运动促使“政治站队变得大胆而公开，大家在看到彼此的同时，亦加剧了恐惧和警觉”。“白纸后，在人人自危的恐惧下，海内外社群活动减少”。

运动飘散后，白纸青年今何在？

人权观察组织上周发表声明，要求中国政府允许民众举行 "白纸"运动一周年纪念活动，呼吁当局释放所有因公开批评政府应对疫情措施而被拘留的人，并停止审查社交媒体上与抗议相关的信息。

《经济学人》采访的一名曾在上海参加“白纸抗议”的年轻人对未来仍抱有乐观，"即使是沙漠，也有一小丛绿草，"他说："中国是一片沙漠，而白纸运动就是那一小片草“。他相信，再过二三十年，人们会明白它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