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专家:美军绝不许共军动佩洛西一根汗毛(图)

北京一位老者站在读报栏前用放大镜看包。报纸头版文章报道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访问亚洲的消息。

多家媒体报道，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预订台北时间星期二(8月2日)晚间抵达台湾访问，星期三将与台湾总统蔡英文会面。美国媒体说，五角大楼官员正在24小时紧盯中国的动态以确保佩洛西的安全。有专家说，无论中国解放军对佩洛西访台做出何种反应，美军绝对不会允许共军对佩洛西议长“动任何一根汗毛”。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星期一援引一名台湾资深官员及一名美国官员的话报道说，在美国总统继承顺位排名第二的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Nancy Pelosi)确定在其亚洲行程中访问台湾，并且预计在台湾过夜一晚。

拜登政府：支持佩洛西访台

报道提到，美国官员表示，美国国防部官员正在夜以继日密切注视中国在地区的动态并拟定计划确保佩洛西的安全，白宫国安会战略沟通协调员约翰·科比(John Kirby)星期一早些时候也在CNN“新的一天”(New Day)节目中说，拜登政府会支持佩洛西访台的旅行，行政部门要确保她能安全地在海外旅行，美国也不会被中国的言论或行为恫吓。他说，“这是议长一次重要的旅行，我们会竭尽所能去支持她。”

台湾东森新闻、自由时报及联合报等媒体星期一也报道，佩洛西在新加坡及马来西亚的访问后确定将访问台湾。

佩洛西将与蔡英文会面

东森新闻的报道说，佩洛西预订星期二晚间10点30分抵达台北松山机场，停留一晚后星期三上午8点与台湾总统蔡英文会面，上午10点离开台湾。自由时报则说，“一位以上”知情人士向该报证实，佩洛西规划星期二晚间抵达台北停留一晚，“美方已规划数个公开活动，包括晋见总统蔡英文及拜会立法院”，不过报道说，由于事涉敏感，美台双方随时都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化。

佩洛西访台是否导致美中军事对抗升级，甚至是引发台海冲突，这是各方都在高度关注的议题。

美军做好准备

前美国第七舰队战斗部队指挥官、美国海军退役少将马克·蒙哥马利(Gen. Mark Montgomery)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说，就和中国解放军的演习一样，美国航母战斗群在南中国海的活动也是很早就安排好的行动，他担忧的是未来几天中国会更咄咄逼人的侵入台湾的空域，但无论如何，一旦佩洛西公开宣布她要访台，美国就必须为此进行准备，因为美国的行动必须具有可信度。

“如果她要搭乘飞机，美国会采取正常程序评估中国的反应，评估中国空军和海军的动态，所有这些都是要确保没有意外发生。”

美中应沟通意图

目前是美国智库保卫民主基金会资深研究员的蒙哥马利说，他希望美中两国军事人员能够有良好的沟通，让彼此清楚对方的意图，双方有透明公开的沟通和公共讨论，他认为这是能让局势降温及维持稳定的好办法，从这个角度而言，美方公布里根号航母的动态、中方宣布在周边地区的演习对于能有更多公共讨论“都是好现象”，因为这些军事活动的规模和复杂程度可能会被视为有威胁性。

蒙哥马利将军说，他不想猜测解放军会对佩洛西访台做出何种“强而有力”的反应，因为他希望中国理解，中国无法决定美国官员能或不能与谁见面，美国保留与全世界盟友伙伴讨论和会面的权利，而台湾是一个非常紧密的伙伴，除了向中国清楚传达美国的意图外，美国也应该与日本、澳大利亚和台湾沟通，让他们知道美国在做什么以避免任何误解。

“我们必须很公开地说 ，我们不接受任何对美军的攻击，我们不接受任何阻挠美国高级人员的行动，例如是佩洛西。我们不接受任何对飞行中飞机的威胁性操作，这些都是基本原则，我们原本甚至都不需要说这些的，但我担心在中国发出所有这些言论后，或许我们清楚表态非常重要。”

至于里根号是否有应对台海突发状况的准备，曾任乔治·华盛顿号航母战斗群指挥官的蒙哥马利将军说，他在担任指挥官时每年都要为一些突发状况拟定应变计划，当时对象多半是朝鲜的金正恩，或许现在美军为中国可能有的军事作为会有较多的准备。

美中要维持情势可控

美国空军战力战略顾问詹益庭(Eric Chan)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说，美中两国都在准备应对佩洛西访台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尽管目前情势已经相当紧绷，但双方都不希望事态进一步升级。

詹益庭认为解放军可能采取的军事回应分为三个等级，风险最小的是侵入台湾防空识别区，其次是飞越台海中线，强度最大的反应是有如1996年台海危机时的导弹试射，不过这也是风险最高的，因为发生意外的几率不易管控，中方如果要采取这个选项取决于两个重要因素。

“他们会这么做，如果他们认为美国军方非常公开地护航佩洛西，或是佩洛西对这个访问非常高调。如果她在机场见台湾代表团，与蔡英文总统会面没有公开，那是一回事。不过对中华人民共和国这边来说，如果这是一个非常公开的媒体活动，像是做出重大宣布、在媒体上有大量照片和视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因为他们会认为必须对此做出反应，而那也是会让情势最为升级的情况。”

詹益庭表示，现在很清楚的是，由于行政部门必须尊重国会在美国外交上的角色，拜登政府正在试图让佩洛西访台的问题维持在一个能够管理的程度，确保情势不致失控，因此他认为美中紧张若有升温，应该也是在一个相对能控制的情况。

詹益庭说，他担心的是如果中国这次对佩洛西访台反应过度，很可能导致双方接下来打法律战，例如美国国会通过升级与台湾关系的立法，中国则更进一步压缩台湾周边空间，包括明订海峡中线不存在以及台湾海峡非国际海域的法律。他认为即将举行的中共二十大是否做出相关宣示，会是一个非常值得注意的发展。

忧北京把帐算在台湾头上

台湾淡江大学战略研究所教授黄介正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也有同样看法，认为佩洛西访台后的效应才是最需要注意的。

他说，从美军在西太平洋的兵力部署、日本自卫队的态势，以及中国已经公开宣布的演习区域来看，目前都看不出来美中两国有“大打出手”的态势，即使未来两天发生重大军事意外，可能也是通过外交手段来处理而不是军事行动，目前他看不出各方有大规模动员兵力的可能性，因为时间上会来不及，因此“从整个部署来看，各方对军事冲突并没有很大的意愿或期待。”

“我比较担心的是中国大陆对佩洛西的来访做必要的反应以外，另外他还把这笔帐算在台湾头上，等到议长访问结束以后反而借由议长来访更多的压缩台湾在军事上、外交上的能见度和空间。如果是这样发展的话对台湾就更为严肃，所以台北必须考量不仅仅是议长到访期间，还有到访后中国大陆对台湾的作为，要预作因应。”

黄介正说，美国11月就要举行中期选举，中共秋天也要举行20大，这两个重要活动的时间都不远，一旦台海情势升高未必能很快收场，因此如果北京与华盛顿的决策者都有足够理性，就不会想要把局势升高。

不许动佩洛西一根汗毛

但是北京已发出警告说会采取“强而有力的反制措施”，如果不与美国冲突，那么中方要如何保住颜面又能对佩洛西访台做出适度的反应，对内对外都能交代？

“美方的决策者，包括印太司令部都非常清楚，就是北京如果要有台阶下，它还是要有一些军事反应。中国大陆也很清楚，美军是绝对不允许共军对佩洛西议长动任何一根汗毛，所以双方都有必须坚持的立场，双方也都知道，如果要有下台阶的话很可能在军事行动上不要走到让对方无法让步或是没有下台阶的地步，这样的话就能做好危机管控。”

黄介正说，如果危机升级无法管控，那么对拜登政府迈向11月的中期选举，以及中国目前面对国内巨大问题的情形下，对二十大和之后的开局不一定有利，因此他认为美中双方领导人都期待处理好两强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会让美国人民基本上并不会认为特别突兀的议长的印太之旅，牵动国际局势或权力结构的变化。”

黄介正分析，从过去美国国会议员搭乘军机或行政专机访台中国的反应来看，解放军都是采取高强度的军事展示，包括各种机型的飞机在台湾防空识别区周边的活动，因此对佩洛西访台可能做出的军事反应极有可能会有越过海峡中线的举动，但不会进入台湾领空，至于压迫程度有多高，他相信还是会保持在一个展示军力的范围内，不会因为一个美国民选议长的出访而导致两大强权直接搏火而引发世界大战的局面。

习近平颜面已失

美国詹姆斯敦基金会中国项目经理约翰·范·奥德纳伦John Van Odenaren)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也和其他专家看法类似，认为解放军可能对佩洛西访台做出更大的军力展示，但不致有更加升级的军事作为，如果中国要表达不满甚至可以通过召回大使的外交动作来表态。

专门研究中国解放军的奥德纳伦说，由于北京当局口口声声说不会对佩洛西访台坐视不顾，因此一旦事情真正发生，的确有可能让习近平在那些希望对美国强硬的中国共产党精英面前失去颜面，但这只是一系列让习近平没面子的事情，例如新冠疫情和房市危机等其中之一而已，因此习近平必须衡量如果对佩洛西访台采取更强硬反应会带来什么风险，因为那有可能让他更加丢脸。

“如果它(佩洛西访台)真的发生，他们会认为这是非常丢脸的事。”

美国海军学院新闻(USNI)星期一报导,在佩洛西对地区进行访问前，载有F-35匿踪战机的美国航母里根号(USS Ronald Reagan)及其护卫舰也在台湾附近海域活动。

一名五角大楼发言人对该媒体表示，这些船舰在地区进行正常活动，不过国防部一名资深官员说，这些船舰和它们的舰载飞机群也有为突发状况做选项的准备。

中国外交部星期一再次警告美国不得让佩洛西访台，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说，佩洛西的身份决定她访台必然高度敏感，“不管她什么时候、什么方式赴台”都将造成恶劣政治影响，中方必将采取坚定应对和有力的反制措施。

“至于是什么措施，如果她敢去，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赵立坚说。


佩洛西将抵台？台媒：未获总统与军方支持 不太可能来

岛内关于佩洛西2日晚上抵台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细节都出来了。但一位岛内分析人士认为，不太可能。



“佩洛西明晚抵台？郭正亮喊不太可能，惊人原因曝光”，台湾“中时新闻网”1日晚间的报道称，众所瞩目的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的亚洲行已经启程，除了前往新加坡、马来西亚、日本、韩国等国家，同时也有消息表示，佩洛西将在2日晚上访台。不过，前“立委”郭正亮1日预测说：“拜登政府跟军方其实不支持佩洛西，她明天晚上不太可能抵台。”

报道称，郭正亮1日在网络节目《新闻大白话》中认为，佩洛西不太可能抵台的主要因为，在于拜登政府跟军方不支持佩洛西，所以对佩洛西的提议有一些根本就是不愿意配合，或是告诉佩洛西很危险的情报，就让佩洛西一直修正她的行程。

另外，郭正亮还从时间的可能性去推论说，如果佩洛西2日晚上要到台湾，基本上她那天早上还在新加坡，而且接下来还要去马来西亚。

郭正亮强调，马来西亚是佩洛西办公室公布的行程，“难道要去马来西亚快闪吗？这个能交代吗？”所以郭正亮认为，“佩洛西明天晚上不太可能抵台”。

郭正亮还分析说，“日本的行程已经公开了，日本国会悼念安倍的活动，佩洛西就是代表美国去的，时间是在8月5日”，因此“最起码佩洛西8月4日晚上就要进日本”。这样算下来，佩洛西如果来台湾的时间不是3日就是4日，然后可能是“闪电来访”。“除非我们这边半夜跟佩洛西见面，因为没有时间待久的”。

从台湾媒体的报道来看，郭正亮最近关于佩洛西访台一事，做出过很多分析，是一位媒体上的大忙人。

此前一天，新加坡《联合早报》报道了郭正亮的另一个分析，佩洛西第一站是在新加坡，因此“可能从东南亚由南往北”窜访台湾，同时还要避开台湾海峡。如果佩洛西从东南亚前往台湾，她有可能从台湾东部，飞抵台北松山机场，这样就能避开比较敏感的台海西岸和东海。

当然，郭正亮的分析都留有余地，充满了“可能”“如果”这样的说法。

其实，大多数关于佩洛西行程的猜测和说法，都留有余地。比如台湾媒体传出的有关佩洛西2日晚间抵达台湾的报道。



台媒称，目前传出最新消息，佩洛西预计将在2日晚上10时30分抵达台北的松山机场，并入住台北君悦酒店，3日上午8时与台湾地区领导人蔡英文会面，随后于上午10时离开台湾。

报道还说，另据了解，因应佩洛西访台，台“国安”部门将会采取最高等级维安措施，至少动用“国安局”特勤人员及超过200名警力进行维安工作。

另外，关于佩洛西在台入住的饭店，除了台北市信义计划区的君悦酒店，另一可能是位于内湖区的万豪酒店。美国在台协会(AIT)迁移到内湖后，美国官员或议员访台，多半住在万豪酒店，这次佩洛西也可能循例办理。

台湾媒体注意到，目前万豪酒店外还没有设置路障，但有不少警察不定时巡逻。

报道还称，1日下午，有“外交人士”透露，佩洛西预计2日晚间抵达台湾，将在台湾停留1晚，隔天，也就是3日上午拜会蔡英文和“国安会”高层，预计当天中午离开。不过该“外交人士”也坦承，大陆对佩洛西是否来台反应强烈，佩洛西能否依照原订时间抵台，仍有变量。

这表明，激烈的博弈仍在继续。

若佩洛西访台成行，北京如何应对？



中国领导人习近平一直敦促台湾与中国统一，佩洛西访问该岛将被视为对他的挑衅。 Pool photo by Selim Chtayti

在上一次中美两国就台湾问题进行严重对峙后不久，习近平加入了一个预备役高炮师，当时他还是中国与这一争议岛屿隔海相望的省份里一名崭露头角的官员。后来，他被拍下了身着绿色军装、反戴着帽子、透过高射炮的瞄准器仔细查看的照片。

早在成为中国最高领导人之前，习近平就明白，对这个自治岛屿的强硬立场事关中共的生死存亡。

在权衡如何应对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周一始于新加坡的亚洲之行有访问台湾的可能性时，这个经验萦绕在他的心头。若到访台湾，佩洛西将是继1997年时任众议院议长的纽特·金里奇之后，访问该岛最高级别的美国官员。

习近平将自己塑造成统一台湾这项神圣事业的领导者，在北京看来，美国官员访问该岛就是对这一主张的挑衅。中国外交部警告佩洛西，如果她如预期那样赴台，将会导致“严重后果”。中国军方也发出了语焉不详的警告，表示准备捍卫国家主权。

但习近平也面对着一个脆弱的经济和政治时刻，尽管争取到了民族主义者的支持，若因台湾问题陷入危机仍可能伤及他自己。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今年晚些时候召开的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届时他极有可能打破前任设定的两届任期先例，获得中共总书记的第三个任期。为了锁定新的五年任期，并确保自己在领导人选方面的主导权，他想精心组织官员们的广泛赞誉。

然而，随着新冠疫情的暴发和封锁措施拖累经济的增长，他已经引来低声的抱怨；而俄罗斯在乌克兰的酣战让人对他与普京的密切关系产生了质疑。现在，佩洛西与台湾领导人的潜在会晤可能给习近平带来更多挑战。



佩洛西尚未确认她是否会在本周的亚洲之行期间访问台湾。 Haiyun Jiang/The New York Times

专家们表示，如果佩洛西坚持成行（她尚未确定是否访台），习近平可能会通过展示军事力量来表达北京的愤怒，同时寻求避免不安的对峙局面出现，那将导致市场恐慌，拖累中国经济。

“肯定会有非常强烈的反应，但不会失控，”中国南部暨南大学的国际关系教授陈定定表示。

上周，习近平似乎表明了他的担忧，当时他在电话中告诉拜登总统不要“玩火”，不要在台湾问题上冒自焚的风险。这是预示危机之词，但与习近平在去年11月与美国总统通话时的措辞一样。在公开的通话内容中，习近平和拜登都没有提到佩洛西的名字。

“这其实是程度适中的警示言辞，而不是表明对战争风险有兴趣的严重警告，”非营利研究机构中国问题高级研究中心的总裁戴维·吉特说。“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准备做非常疯狂的事——比如直接威胁议长的人身安全。”



台湾国防部的一张照片显示，2018年，一家台湾F16战斗机正在监视一架飞越台湾南部巴士海峡的中国轰-6轰炸机。 Taiwan Defense Ministry, via Agence France-Presse — Getty Images

周一，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一名发言人敦促保持克制。

发言人约翰·F·柯比(John F. Kirby)在白宫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说，“北京没有理由将一次符合美国长期政策的潜在访问变成某种危机，或者以此为借口，在台湾海峡及其周边地区增加咄咄逼人的军事活动。”

然而，中国驻联合国大使张军在周一的新闻发布会上谴责了这次可能的访问。他说，“这样的访问显然是危险的、挑衅性的。如果美方一意孤行，中方必将采取坚定有力措施，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

当军方宣布在临近台湾海岸约130公里的水域进行实战演习，中国政府或许在预示如果佩洛西访问台湾，它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周一，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5周年之际，中国的军事媒体发布了更多捍卫主权的宣言，以及中国东风-17弹道导弹的发射视频。中国的电视台还播放了一段贬损佩洛西的人物介绍视频。

“我们要‍‍再次正告美方，‍‍中方正严阵以待，‍‍中国人民解放军‍‍绝不会坐视不管，”就佩洛西可能访台的问题，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在北京对记者表示，“中方‍‍必将采取坚决应对和有力反制措施，‍‍捍卫自身主权‍‍和领土完整。‍‍”

但至少就目前而言，中共主流报纸尚未发表关于佩洛西可能访台的社论，那将预示着矛盾的重大升级；中国外交部也没有发表过类似1995年那样的威吓式声明，加剧在台湾问题上的对峙。



1997年，时任众议院议长的纽特·金里奇与台湾总统李登辉会面。佩洛西可能成为金里奇访台之后，前往该岛最高级别的美国官员。 Pool photo by Eddie Shih

总部设于美国的德国马歇尔基金会亚洲项目主任葛来仪(Bonnie S. Glaser)表示，虽然习近平看似不愿挑起危机，但“如果解放军飞机以不同以往的方式接近台湾，如果它们进入台湾领空，那不管习近平的意愿如何，都有可能发生严重事件”。

在1995年至1996年持续不断的台湾危机中，中国在台湾海域举行了军事演习，而美国则派遣海军舰艇威慑中国。克林顿政府允许台湾总统李登辉访美，令北京勃然大怒；中国领导人则进行了威胁性导弹试验，这似乎是为了阻挠李登辉赢得1996年的总统大选。结果，他还是胜选了。

当时，习近平是福建省的一名官员，该省与台湾隔海相望，经常向来自台湾的投资者示好。1996年，在担任福建省委副书记后，习近平成为了解放军高炮预备役师第一政委。

“要清醒认识台海斗争的严峻形势，”据当时中国新闻网的一篇报道，习近平在2001年这样告诉该部队的军官。“只有真正做好‘打’的准备，才有‘和’的可能。”



美国海岸警卫队公布的一张照片显示，去年在台湾海峡的美国军舰。 U.S. Coast Guard, via Associated Press

即使佩洛西取消访台，或是访台之行没有遇到危机，许多专家仍认为，在该岛屿未来问题上日益紧张的局势使得今后几年爆发冲突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习近平将最终统一台湾当作他的指导目标之一，以实现“民族复兴”，也就是让中国成为一个现代的、统一的超级大国。他曾表示，希望在未来某个时间和平拿下台湾，但并不排除动武。中国的军事现代化正在接近把入侵该岛当作可实现目标的程度，尽管这一任务依然令人生畏、充满风险。

“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他上周在北京的二十大专题研讨班上对官员们表示。

拜登上个月对记者表示，关于佩洛西访台一事，“军方认为现在这么做并不明智”，据说拜登政府官员也曾试图说服她不要去。在上周拜登与习近平通话后，美方对两人对话的描述“说明拜登明确了眼下不愿在台湾问题上挑衅中国的态度”，布鲁金斯学会高级研究员、曾在国家安全委员会任中国事务主任的何瑞恩(Ryan Hass)说道。

尽管如此，何瑞恩在一篇新论文中写道，中美愈发不信任彼此对台湾的意图，“管理紧张局势的沟通渠道已经崩塌”。



上周，台湾在屏东举行军事演习。 Lam Yik Fe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华盛顿的官员和台湾许多人都表示，中国努力将台湾排挤出国际舞台的行为加深了台湾人对北京的不满。他们还说，中国在该岛屿附近的军事活动只会加剧民众对习近平的疑虑。

北京的政策制定者将责任归咎于美国。他们说华盛顿对“一个中国”政策越来越停留在口头上，还把与台北的军事和政治联系扩大到远超中美1979年建交时的协议范畴。

“拜登政府沿用了特朗普政府的‘以台制华’策略，”官方的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研究员曹群在最近的一篇分析中写道。“中美在台海冲突的可能性攀升。”

习近平的报复选项包括在靠近台湾的海域和天空进行威胁性军事演习。他还可以派遣更多飞机和船舰靠近台湾，不排除越过台湾海峡中线，这是中国军队很少越过的非正式边界。

在华盛顿收集并分析相关飞行数据的军事研究员杰拉德·布朗表示，在其他美国政界人士和外国代表团访问台湾后，北京增派飞机进入台湾“防空识别区”，这一区域范围远大于台湾的主权领空。去年11月，在美国议员造访台北后不久，中国派出27架军机进入该识别区。

极端情况下，中国也能在台湾附近发射导弹，就像1996年的情况一样。不过，当时中国军事力量太弱，无法给整个地区的美军造成严重威胁。如果习近平现在采取同样的行动，对全球的冲击可能会大得多。

“我认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中国将发动大规模军事行动，”台湾南部国立中山大学的政治学教授郭育仁表示。“如果中国反应过度，导致美国或日本采取反制措施，对习近平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