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史上最恐怖的卖淫事件,把我吓萎了(组图)

北戴河桃罐头厂电影修士会 0

众所周知,三里屯的地面除了性感辣妹和肌肉猛男,还布满了各种小卡片。

 

不要以为生活在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国家,嫖娼就离我们很远,新时代科技发展,街头小贴片和社交软件齐头并进,性工作者和lsp们依然活跃。

 

不知道各位姐妹有没有过抓包过男友招妓,如果有,一定要给他看这部电影,如果没有,更要看了——

 

《恐怖鸡》





1997年,银河映像出品了这部妓女杀手的疯逼B级片——《恐怖鸡》,影片中的大陆女盗用别人的身份来到香港站街做鸡,一路大杀四方,绳子勒、刀砍、肢解、煮尸、活埋,看个电影跟TM看《今日说法》刑事案件合辑似的。



 

《恐怖鸡》这个片名很直白,“鸡”指偷了身份去香港做站街女的叶小雁(吴倩莲饰),因为她很恐怖,所以叫“恐怖鸡”。

 

香港人的电影片名一直是这个尿性,简单直白有噱头,能勾起观看欲望。但似乎当时的市民都对招妓怀有一种美好的情愫,不愿这种情感被破坏,也不愿碰到恐怖的“鸡”,所以当年这部电影只卖有48万的票房。

 

       

但是要我说,这部电影的情节相当牛逼,内涵十分硬核。

 

影片开头,一阵电闪雷鸣,深圳妓女斯琴爱儿收留通缉犯叶小雁到家里躲雨,说着说着话,叶小雁突然暴起,干净利落地杀人、肢解、溶尸......



 

她还发现妓女斯琴爱儿有香港通行证,于是就想变装模仿,假装爱儿的样子代她去香港。



将头发梳成爱儿模样,再点上她的痣 



众所周知,点痣就是换头 

到香港后,叶小雁在出入境大厅补录了指纹,她即将获得合法的香港身份。

 

指纹,是一个很有意味的符号,在现代社会,个人生存被纳入社会系统中,只有指纹能够向系统证明“你”是“你”,因此指纹就是一个人社会身份的指代。

 



  

吴倩莲在成功办理身份证后,发觉原来替代一个人好容易。想成为一个人,拿到他的指纹不就好了。

 

接下来被她拿走指纹的人是出租车司机(黎耀祥饰),这天,黎耀祥和往常一样收工后在路边发骚招妓,看上了吴倩莲,但没想到这次碰到的“鸡”是“恐怖鸡”。

 



 

月黑风高大雨夜,黎耀祥把吴倩莲带回了家,开始双人运动。事后见她平静躺在床上像死鱼一样,若无其事地在嚼口香糖,太伤人了!阿祥很受挫,佯装坚强模样说我去洗澡。

 



就这? 

等人走后,黎耀祥觉得古怪,检查一通,发现家里少了女儿和母亲的照片。

 

接下来,影片开始展示吴倩莲作为职业冷血女杀手的专业素养:第一步,开车碾断黎耀祥的腿;第二步,把残疾阿祥囚禁在家,一顿暴揍;第三步,杀掉所有他亲近的人(包括他老母和一只狗狗)。



 

但吴倩莲杀到黎耀祥的小女儿时,一时不忍,就没有下手,还带回去照顾她。在和小女孩相处时,吴倩莲也露出了她在电影中唯一的一个微笑。



 

又是一个大雨夜,残疾阿祥偷偷跑出来,爬向一个出租车去求救,就快爬到时,出租车开走了,身后,吴倩莲提棍赶来,直接动手招呼。



 

说到这里,有一部短片叫作《勺子杀人狂》,讲的是一个打扮得像死神的家伙不停地追着一个男人,一下一下地用勺子敲打他,直到这个男人死去。虽然故事荒诞甚至好笑,但这个短片实际上也触碰到了恐怖片的深层内核:无法摆脱、永无止境的威胁。

 



其实是一部喜剧 

《恐怖鸡》也是如此,影片高潮,斯琴爱儿的未婚夫跟踪寻来,准备解救黎耀祥父女,在他打倒吴倩莲后,观众都以为事情会迎来转机,杀戮会就此终结,结果这时候又来了另一个恶魔——钩子杀人狂。



“恐怖鸡”男友,湿发变态(陈豪饰) 

所有的希望再次熄灭,即将获救的生命重回地狱。

 

恶魔夫妇合体大杀四方,暴虐到达高潮,他们做掉斯琴爱儿的未婚夫,为了给男友拿到香港身份,又要拿走黎耀祥的指纹(操作方法如图示)



好恐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终,在追杀小女孩时,因吴倩莲狠不下心,没有亲手杀人,只用土把她埋起来了(也够狠吧)。

 

影片尾声,小女孩藏身的洞穴被大雨冲垮,她随水飘走而获救,恶魔夫妇因此暴露被通缉。

 



 

似乎导演终于仁慈一把,给观众留下一线黑暗中的光明,女孩得救,罪犯被通缉,然而镜头一转,夫妇二人走在乡间小路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吴倩莲旁白出现:“怪就怪自己一时心软,不够狠,不够坏。不过不要紧,下一次做好一点。”



 

影片一黑到底,没有一点余地,尽管最终小女孩被救回了一条性命,但杀人夫妇继续逍遥法外,寻找作案机会,本恶的人性无法被阻止,希望和光明只是暂时,只有人性的黑暗和邪恶才能永无休止,不断循环。



《恐怖鸡》的编剧、导演是曾谨昌,香港资深编剧,作品包括《功夫》《少林足球》。而《恐怖鸡》是他唯一亲自编导的影片,但影片由银河映像出品,又是由杜琪峰、韦家辉监制,所以实际上应算作银河作品。



为什么这么像通缉照片

 

银河映像早期收罗了一大帮创作者,杜琪峰、韦家辉、游达志、游乃海都是当时的核心成员,初期银河创作并不成熟,电影作者们都在做各自的类型风格尝试,但实际上大部分作品由杜琪峰监制,都属于广义的银河作品,也都有一个共同的风格类型:黑色电影。

 

《恐怖鸡》当然也够黑:低调摄影,高对比度照明,底层边缘人,都市的阴暗角度,永无休止的暴雨与黑夜......

 



 

整部影片在从头到尾的阴冷色调里显得鬼气森森。尤其是雨夜追捕的段落,残疾司机双手撑地连滚带爬地逃命,但始终甩不掉吴倩莲,无论怎么跑,她都会出现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紧盯着自己,太瘆人了,就是鬼见了她都得被吓跑!

 



 

为什么人比鬼还可怕,这就说回到《恐怖鸡》的黑色主题:人性本恶。

 

它表面上讲述了一个冷血杀人狂的残忍暴虐,实际隐藏在所有凶残恐怖下,最惊悚的内核是人性深渊。

 

《恐怖鸡》诞生前,香港已经产出了《人肉叉烧包》《乌鼠机密档案》这些大疯逼电影。

 

曾谨昌在拍这个人性本恶的奇情故事时,延续了这些疯逼变态的风格,《恐怖鸡》也像同时期的犯罪电影一样,以暴力血腥作为噱头,追求感官刺激。

 



《人肉叉烧包》

 



《乌鼠机密档案》,被大卫·波德维尔评为“香港电影之最”

 

而早期的银河作品,另一个共同特性就是,或隐或显的政治主题。

 

《一个字头的诞生》《两个只能活一个》与《恐怖鸡》同年上映,共同成为银河招牌的发轫之作。

 

回到这些作品创作的年代——1997年,香港回归在即。前途未卜的不安和焦虑成为当时香港的时代主题,也成为众多影视作品创作的主题。

 



《一个字头的诞生》:选择大陆或台湾的两种命运

 



《两个只能活一个》:“答应我,明天以后,不翻报纸,不听广播,不看电视。”

 

《恐怖鸡》当然也有政治隐喻:大陆妓女杀手残害香港人。

 

回归在即,港人普遍恐慌,害怕香港主体性就此消失,叶小雁联手男友去盗取身份证,就是象征大陆对港人身份的一种掠夺和替代。

 

电影里叶小雁南下香港,因为没有正式职业,只能做妓女站街。

 

为什么一定要做妓女?因为妓女身份指向了当时香港的一个社会现实——“北姑”大潮。

 

自20世纪50年代开始,就有一些大陆人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偷渡到香港去,其中包括大量的内地女性,她们很多南下到香港、澳门做了站街妓女。

 



新闻来源:壹周刊

  

在香港,性交易本身是合法的,它背后牵扯着庞大的色情产业。电影《金鸡》就是透过传奇妓女阿金,讲述香港色情行业的变迁。

 



《金鸡》:吴君如主演

 

在《金鸡》中,阿金曾说过,90年代有三大发明对她们这一行很重要,第一是大哥大,第二是KTV,第三就是北方来的女人,简称北姑。

 

“北姑”意为北方来的姑娘,也叫大陆妹,即南下到香港讨生活的大陆女人,但实际上“北姑”暗含贬义,专指从大陆来从事卖淫活动的性工作者。

 

阿金说北姑对她们影响很大,“香港人身骄肉贵,怎么斗得过什么都敢做的北姑?”

 



九龙豉油街色情场所广告

 

90年代,大量“北姑”涌入香港讨生活,抢走本地妓女的生意,这是一个代表性事件,由性产业作为观察社会的横截面,能看到港人生存资源被新移民抢占的社会现实。

 

回看1997年前后的香港电影,基本都充斥着浓烈的时代情绪,“北姑”与“大圈仔”成为港人情感发泄的一个出口,他们将恐慌反感的负面情绪都投射到这些外来移民的身上,港人嫌恶他们,嫌恶外部势力对香港的介入。

 

那时涉及大陆人的香港电影都极尽夸张渲染,就像在美国,拆腻斯人均“武术大师”;而在香港,大陆仔人均“叶小雁”。就连大陆来的“鸡”,都是“恐怖鸡”。

 



 

百年殖民历史,香港成为一座没有根的城市,香港文化一直在旧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自由资本主义文化的夹缝中生存,回归之后,港人不得不面临的首要问题是:我是谁。

 

是谁?既不是英国人,但似乎也不是中国人。是什么身份?英治之后中治,那自己的权利在哪儿?该认同什么文化?西方,东方,还是香港文化。香港文化又是什么?

 

然而在这些问题上,香港人不仅无法回答,甚至都没有回答的权利。

        

临近回归,港人认知到这个残酷事实,加上世纪末席卷亚洲的金融风暴,香港社会一片颓败,文化上又有严重的身份焦虑,多种因素共同作用,加剧了他们对未来的恐惧和绝望。回归不论是对香港的社会还是文化都产生了极其重大的影响,也成为滋养众多电影创作的养料。

 

同是1997年,另一部表达主体焦虑,和颇有末世情节的电影《香港制造》上映,之后两年,导演陈果又拍摄了《去年烟花特别多》《细路祥》,共同组成他的“回归三部曲”。

 



全绿的《香港制造》和李灿森

 

在陈果没有把自己奉献给商业片前,他一直很勇敢,像《香港有个荷里活》中的借猪生子,接错的断臂,都是他天才创想出的政治隐喻。

 



左臂接上右手,变成虎头蛇尾

 

直到2018年,陈果还在追问身份问题。

 

在他指导的大惊世骇俗片《三夫》中,女主角由网评“背影都性感的”曾美慧孜饰演,她是个性瘾患者,有三个丈夫来一起满足她的需求,每天的生活就是在船上摇晃、做爱。即是这样一个奇情A片,陈果仍要在结尾发问:“直去是回我乡下珠海,后退就是回香港。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到现在,新千年后,香港回归也过去了二十年,尽管《恐怖鸡》的未来想象得到证伪,其中对大陆的恐惧情绪也渐渐被抚平,但香港的身份焦虑和主体认同问题似乎仍然存在。

 

《恐怖鸡》上映19年后银河映像又出品了一部重诉97回归的电影《树大招风》。

 



 

它改编自香港三大贼王卓子强、叶国欢、季正雄的真实故事,但不仅不像银河早期作品一样追求奇情叙事,甚至大贼王的故事都没什么传奇色彩,完全朴素得像一部纪录片,它只说三个流氓头子在回归前的最后挣扎,展现他们面对时代浪潮的穷途末路。

从《恐怖鸡》中大陆女南下香港大杀四方的癫狂绝望,到《树大招风》三大贼王默默妥协的伤感茫然,回归20年,香港与内地早已深度融合,而港片中的香港人还在到处流浪。

2020年了,愿大家都平安。 阅读原文

文章来源: 留园 查看原文
https://www.6parknews.com/newspark/view.php?app=news&act=view&nid=45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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