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最极致的爽,终于让全国人民沉迷了(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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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再一次在网抑云时间内,看到那句“四年级开始思考人类灵魂所在,一年后发现在她身上”。

我一定不再忙着猜测他有没有拿到人生中的第一本学历证书。

而会恨不得一个箭步冲上前、高擎采耳教大旗,告诉他——

“试过一次采耳,你就会相信灵魂的位置就在两耳之间。”



曾几何时,这门民间技艺还是一个流传在天涯论坛深处、专属于成都人的狂野传说。

外省人轻易无法理解,到底这是一股怎样的神秘力量,让体验采耳的成都人能当场开始噫吁嚱!

直到采耳开始加入东北搓澡、扬州修脚、泉州推拿、法国SPA这套都市大保健套餐,被普及了起来。

更多人才在细毛刷轻轻摩擦过耳膜深处、挑动三叉神经的瞬间,感受到了灵魂深处的震颤。



第一次见到全套的采耳工具时,没有人会不困惑。

眼前将工具一字排开的这个人,到底是采耳师傅,还是拆弹专家?



无数人在采耳开始之前,觉得自己的耳朵平淡无比、没什么好挠好掏的。

但当刷子上的毛绒开始在耳道里一圈圈旋转,神经末端传来的酥痒促使人分泌唾液,进而期待毛刷的下一次剐蹭时。

不少朋友就会“幡然醒悟”,并开始痛恨过往对耳朵的关心太少。

只有采耳棒伸进了耳道后,才惊觉里面哪哪都痒、太需要挠挠。

还顺道理解了,为什么黄渤饰演的葛二蛋在遇上采耳时,会快乐到暂时忘记组织给的任务。



采耳的工具深入耳道后,一切细微颤动发出的声音都会被捕捉,柔软羽毛摩挲时的声音在两耳中央回响。

脑海深处的酥麻,仿佛正在酝酿新世界的诞生。

细碎而环绕的沙沙作响,就像是一片混沌中天地初分的声音。

而当工具轻轻在耳膜附近蹭过,耳内的动静会瞬间夺走所有注意力,让人仿佛突然置身海底,物种大爆炸在脑内迸发。



一顿操作之后,无数人就像《超体》女主看遍世间一切真理之后,顿觉空虚。

并陷入对人类本源的思考——“为什么我没有八只耳朵?”

要知道,太频繁地掏耳朵并不好,因此做过一次采耳后总得几个月后再去。

但总有网友渴望着多采几次,并甚至为此调侃:

“大家都知道,耳屎掏没了要等过段时间才会自己长出来。其实不用等的,把这次掏出来的留着,下次掏之前在倒回去”



其实当下年轻人痴迷的养老大保健里,采耳或许算得上最没负担的一种。

毕竟对于怕痛的人来说,按摩推拿的过程堪称折磨,需要时刻担心脆弱的颈椎腰椎,会不会像薯片一样突然咔嘣脆。

搓澡时,又忍不住怀疑人生地猜测,眼前的搓澡师傅到底是不是大前天那条死于红烧的鱼前来报仇,让自己体验体验鱼鳞被搓的痛苦。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采耳或许是成都街头、一人一把小竹椅的景象。

但坦白说,这类公共场合的采耳对初学者来说或许不甚友好。



因为初次尝试采耳的人,脸上都会浮现难以捉摸的微笑,并伴随着情不自禁的嘴角反复横跳。

就像是突然短路的终结者,机体不受控地开始抽抽。



显然,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在公共场合无法控制地邪魅一笑,是一件有些羞耻的事。

毕竟这样的笑容和“姨母笑”非常类似,有时看起来还有些变态。

于是许多人在采耳的过程中,会试图把嘴角的控制权从师傅手里抢回来,努力不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过于放肆的微笑。



但采耳师傅们的熟练手法,总能轻易地击碎那试图矜持的表象。

师傅们旋转起来甚至看不清采耳细丝的手速,在顾客的耳边留下了阵阵残影。

这时,请做好灵魂被抽取、微笑疯狂溢出的准备。

按照一位医学专业网友的解释,你将迎来“采耳时刺激耳部的交感神经,引起的神经异常电刺激,出现酥酥麻麻的感觉”。



via @韩国亨啊

这样的采耳手法,绝非一朝练成的。

成都的传统采耳文化里,师傅们训练时要熟练通过三项考验。

一是“蜡烛掏芯”。

点一根蜡烛,在烛火燃着的时候用镊子把烛芯挑松,这个过程火不能灭,镊子发烫手也不能缩。



采耳师:无他,唯手“熟”尔

二是“鸡蛋拨膜”。

把一个熟鸡蛋的硬壳剥掉,但是蛋壳和蛋白之间那一层软皮不能碰破,必须保持完好无损。

三是“香烟夹丝”。

用掏耳工具一点一点把一根香烟里的烟丝夹干净,外面的纸不能破。



挖掘机“穿针”,与香烟夹丝异曲同工

公共场合的采耳,对初试者另一不太友好的原因是。

在师傅的头灯照亮耳道之前,你永远不知道耳朵里的存货是多是少。

无论国内还是国外,惧怕掏耳朵的人都不在少数,总害怕自己的挖耳勺哪一天会不小心捅穿耳膜。

个人体质不同,一部分不用掏耳朵、靠耳朵的自净功能就足够。

同时也有另一部分人,不掏耳朵的下场之一,就是当采耳师傅面露难色地说出“太多了”,引来朋友们的哄堂大笑。



值得提醒的是,有些情况已经不是采耳师傅能拯救的了。

去医院挂一个耳鼻喉科,医生会告诉你,这叫“耵聍(耳屎)栓塞”,影响听力。



via @能吃是木头

相比于采耳师傅,医生们清耳朵的方式或许要简单粗暴一些,但绝对能避免发炎感染。

据经历过的朋友所说,清完耳朵的那一刻,就像是命运突然向他张开了怀抱,四周突然喧哗了起来。



听闻这番经历,时不时被吐槽“八十岁耳朵”的我,以为终于找到了自己听力不咋样的病因,周末立刻去社区医院挂了号。

医生仔细照了照、看了看我的耳朵,表情明显疑惑了起来:

“你耳朵挺干净的啊,来看啥呢?”



不过就像前文说的,不爱掏耳朵、或是害怕掏耳朵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虽然许多人都不会排斥棉签在耳朵里转一转带来的痒,又或是头发丝拧成麻花状后在耳朵里转转。



但深度采耳带来的体验,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

神经末梢的酥麻感,对掏耳爱好者来说是灵魂的放松与震颤,但对一部分来说,就是过分的刺激,虎躯一震后迅速想逃离。

再加上有人天生对掏耳朵怀有恐惧,总觉得采耳棒直捣大脑。

就算去采耳,也只会提心吊胆,害怕师傅采着采着突然打了个大喷嚏、



譬如采耳中被誉为精髓的一个项目,是用音叉先远远一击、产生碰撞,再迅速将音叉的高频率震动传导到细铁丝、以及末端的鹅毛棒上。

高频、细碎、温和的颤动将迅速从耳膜传递到面部与大脑深处,这时,你一定能理解为什么成都人民为什么会称采耳为“小舒服”。



更刺激一点,熟练的采耳师傅能让音叉直接传递震动,酥麻加倍。

不过对于难以接受的朋友来说,这一环节可能会让他们突然与白娘子共情了起来——

“我觉得自己仿佛被关在了雷锋塔底,有人在敲塔上的钟。”



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掏耳朵也是一种养成式习惯。

对于从小从未接触过类似采耳文化的部分外国友人来说,尝试采耳,不亚于一次生命观与世界观的更新。

当采耳工具逐渐探入耳道深处,当事人可能会恐慌于

“什么?我的耳道原来有这么深吗?真的没伸到脑子吗?”



又或是在第一次接触到音叉采耳的神奇力量时,面部肌肉的控制权就交给了采耳师,眉毛随着师傅的手法而舞动。

嘴唇无意识地聚成O形,传递着无声的震撼。



via @高高兴兴情侣

相比之下,日本对采耳的接受程度就要高不少。

不仅便利店里可能出没样貌奇特的的奇葩掏耳工具,连《蜡笔小新》中都用棉花棒掏耳的桥段。



这两年,随着年轻人的保健风潮,全国各地采耳店的数量迅猛增加。

各式采耳培训机构也纷纷涌现,不少机构对外宣称的是“七天就能学会”。

至于传统采耳文化中的出师必备三件套,“蜡烛掏芯”“鸡蛋拨膜”“香烟夹丝”是否还会被当做考察标准,不得而知。



而且略微尴尬的局面是,除了成都及周边,国内其他地域的人们几乎没有较频繁的采耳习惯。

即便它成为了90、95后们的一种新潮又新奇的放松去处,但不至于像开在东北的澡堂一般,能随时热热闹闹、熙熙攘攘。

于是乎,采耳更多地成为了保健店里新增的一项,与其他保健项目打包出售,其中甚至包括——

足疗。

就像这样。



因店家操作不规范、消毒不规范等造成耳道内真菌感染的问题,每隔几个月就会登上一次地方台的民生新闻。

而且大多数标题,都会写上“耳朵得脚气”的吸睛字眼。



因此,不少采耳十级学者对新手说的第二句话,大多是经验者的劝告——“选有正规资质,会当面给所有工具消毒的店”。

至于第一句,那一定是——

“采耳真的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啊!”

阅读原文

文章来源: 留园 查看原文
https://www.6parknews.com/newspark/view.php?app=news&act=view&nid=449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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