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浪潮、江泽民去世:中国走到“临界点”?
文章来源: 纽约时报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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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木齐的一场大火点燃了中国民众愤怒情绪的火药桶,抗议浪潮蔓延多地。在这样的背景下,江泽民去世的消息也令人浮想联翩。这场大规模抗议究竟是黑夜的开始还是黎明的前兆?
人们周日在北京举行守夜活动,悼念乌鲁木齐火灾的遇难者。Credit...Thomas Peter/Reuters
人称“长者”的中国前国家主席江泽民于周三去世,立即在网上引发了中国人铺天盖地的哀悼,其中很多人近乎不假掩饰地借“膜蛤”来表达对习近平威权统治的不满。当局难免对如何料理江泽民的后事大感踌躇,担心群众藉由悼念聚集在一起。毕竟在上周末,对疫情封控忍无可忍的民众已经因为另一场悼念活动走上街头,催生了中国几十年来规模最大的抗议活动。
上周,海内外华人目睹了抗议活动从新疆蔓延到云南,听到人们抗议中国极端的“清零”政策,甚至喊出了让习近平下台的口号。乌鲁木齐市民高喊“解封”,从一幢幢居民楼里走进了肃杀的北国寒夜。考虑到北京多年来对新疆地区极端严厉的镇压和监控,已经被封逾百日的乌鲁木齐市民能够自发走上街头出乎了许多人意料,令他们出离愤怒的是前一夜乌鲁木齐高层住宅楼发生的火灾,民众质疑新冠封控可能是阻碍救援、让居民无法及时逃生的原因之一。但更让我意外的是,接下来的这个周末,在中国各地,人们先是关注本小区的消防隐患,反对防疫层层升级,众多小区自行解封;随后各地和众多高校陆续举行活动哀悼火灾中的遇难者,再然后,人们举起了一张张白纸表达抗议,活动遍及南京、上海、北京、成都、广州、武汉等地,并在全球各大城市得到海外华人的声援。整个周末,我的微信朋友圈里几乎每分钟都有各地朋友转发的抗议现场视频,这让我几乎一直沉浸在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中。
不可思议是因为,这是1989年以来中国最广泛、最大胆的反抗浪潮。时报的一篇报道指出,“在习近平的领导下,中共已经根除了民众组织起来对抗政府的大部分手段。持不同政见者遭到监禁,社交媒体受到严格审查,参与倡导人权的独立团体被取缔。”当然,即使在过去十年间,国内每年也会发生大量群体抗议事件,比如工人维权、抗议官员腐败或污染等问题,但这些抗议多是地方性的。今年春天上海封控期间,市民也曾喊出“我们要物资,我们要生存”的口号,但仍是偶发的、小规模的。而这一次,对中国长时间严格封控的愤怒和对封控中人道主义灾难的同情让各地民众超越了地域和阶级站在了一起,让北京的抗议者喊出了“我们都是上海人!我们都是新疆人”,也让抗议者找到了共同的诉求:“不要核酸要自由”。
一位参加了上海抗议活动的年轻人对时报专栏作者袁莉说:“我觉得这些事情他真的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就是你不再去做一些什么的话,人是真的会要爆炸的。”抗议者们或许都知道,走出这一步或许就将面临着无尽的威胁——正如时报记者孟建国在Twitter上指出的,“上海这一片的摄像头密度极高,每个街随随便便都能有好几十个。警方将全力寻找主要的煽动者,并在远离抗议活动的地方逮捕他们。在这个地方居然敢露脸,这真的很勇敢。”
乌鲁木齐的大火只是导火索,是什么一步一步催生、酝酿出了这个民众愤怒情绪的火药桶?
另一位上海的抗议者说,促使他改变的是今年上海封城时一位老人向居委会求助无门时的一句问话:“我们的国家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对其他人来说,让他们绝望的也许是被训诫的李文亮医生去世,是武汉封城开启的严格防疫路线和对具体生命的漠视;是瑞丽、西安、上海和更多城市无休止的核酸、“弹窗”和封控;是深夜贵州隔离转运大巴上无端死去的27条人命;是一座又一座城市的重症患者陷入因防控而求医无门的绝境;是期待中二十大后解封的前景遥遥无期;是你在社交媒体上一点微弱的抱怨被迅速删除、清空、不留任何痕迹;是中国的威权制度毫不在意人们的愤怒。
对于几乎没有任何街头抗议经验的中国人来说,许多人的共识的确可能也就止步于“解封”二字。在袁莉对十几名街头抗议者的采访中,抗议者在各自的讲述中表达了一个共同的观察:他们几乎都没有经验,没有自我保护的意识,没有意识到他们自发哀悼和“寻找同温层”的活动开始慢慢向抗议过渡,甚至连抗议的口号都是临时编的,因此诉求不尽相同,既有人喊“结束封控”,也有人喊“不自由毋宁死”,甚至“习近平下台”和“共产党下台”。时报在报道北京的抗议时观察到了类似的现象:当小部分人开始大喊“四通桥英雄万岁”时,其他人立刻提醒不要将口号政治化。
但临时起意的抗议和混乱不一的口号也并不影响这样一个事实:原来中国社会并不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海外华人札记”的很多读者在最近的来信中表达过类似的看法:在媒体报道和网帖随时被“404”的环境下,大部分人是彼此隔绝的,这一点在大学校园可能尤其突出。每个人都认为身边尽是些民族主义“小粉红”,支持严格的封控措施,因此怯于向哪怕最亲近的人表达自己的想法。可是当看到有那么多人走上了街头喊出“言论自由”、“新闻自由”、“我要看电影”、“不要文革要改革”、“废除终身制”时,许多人突然意识到极权对舆论的封印并非坚不可摧。抗议者在街头互相拥抱,而在网络上围观这一切的人们也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并不孤单,在世界几乎每个角落,都有着一群不犬儒、不冷漠、勇于冒险为他人发声的中国人。
中国人对于街头抗议固然陌生,政权对此的反应同样难以预估。可以看到在中国各地当局的应对非常参差。在上海街头,警察似乎加强了对公民手机的随意检查,海外华人再次被扣上了“境外势力”的帽子,但海量视频转发也压垮了负责中国互联网监管的审查大军。大批高校开始提前放假,但在出现了大规模抗议的城市,以及广州、郑州等地开始了进一步解封的尝试。北京当局再次强调了老年人接种疫苗的重要性,又一次引发了放松清零政策的传言。这场大规模抗议究竟是黑夜的开始还是黎明的前兆?没有人知道。但也许中国民众已经在一次难得的公民实践中了解到了抗争的力量和表达的价值。
你所在的城市最近有没有发生抗议活动?对于近期的抗议潮,你是持乐观还是悲观的看法?欢迎来信与我们分享交流:cn.newsletter@nytime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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