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解封遥遥无期：如何逃离中国？“润学”正夯
吴介声
穿著个人防护装备 (PPE) 的上海卫生工作者在附近的街道上行走。 图／法新社
中共当局为严控上海新冠病毒疫情，加强“动态清零”，封城数週民怨四起，完全解封恢复正常之日仍遥遥无期，影响所及，网络讨论逃离中国的“润学”蔚为流行，成为“躺平”之后的热门话题。
《财讯》5月4日指出，上海卫生健康委员会公布自3月28日至4月21日，上海约有四十多万人确诊COVID-19，病亡36例，致死率0.008%，远低于香港以及世界主要城市平均水准。
然而由于无法就医以及自杀等“次生灾害”致死者已有数百例，儘管BBC、《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等外媒曾经报导上海养老院集体感染与病故，院方及官方却隐匿消息。上海官方公布低致死率却持续厉行封控以及“社会面清零”，其矛盾令人费解。
“润学”研究逃离中国
《自由亚洲电台》4月19日报导，当时上海确诊人数累计超过三十五万，99%无症状，然而封城政策衝击民生、灾难频传，民间兴起研究如何逃离中国的“润学”，移民潮蠢动，上海移民业者透露收到的谘询量比去年增加四倍；微信和百度等网络平台关于移民主题的搜索量也暴增，3月最后一週百度有关“移居加拿大条件”的搜索量环比（与上次统计相比）暴涨逾28倍，高达2846%；4月3日中共当局重申“严格坚持社会面清零不动摇”之后，相关影片搜索量激增1455%。
位于上海的一名妇女试图在封锁期间从一个封闭区域路障后面的供应商那裡购买食物。 图／路透社
目前上海管控略为放鬆，持续调整划分封控区、管控区、防范区的三级管控，据悉直至上週有逾一千五百万市民隶属于较鬆的防范区，然而部分也只许在七天内分两次限时购物。
上海封城所衍生的恐慌已经蔓延到北京——市民急于採买物资，许多区域执行大规模快筛检测，陆续封控。5月2日北京官方通报过去24小时新增新冠本土感染50例，累计达四百例，从5月3日连续三天对12个区进行三轮核酸检测。北京等城市迟早将如同上海封城防疫，不论在官方或者民间，似已成为中国舆论共识。
所谓“润学”源自英文“run”（逃跑）之谐音，意即研究逃离中国、移民他国的方法与消息，这波上海封城严控衍生的“润学”，影响所及不仅限于有办法打算“用脚投票”的中国人民，还包括久居中国的外商与外籍人士，中共当局恐怕警觉到事态严重必须设法干涉，《自由亚洲电台》指出移民讯息搜索暴增之后，中国各大网络平台已经停止提供移民关键词指数和搜寻趋势。
《世界日报》4月23日报导，《美国之音》引述香港地方平台“这是上海”4月中旬调查指出，48%的受访外籍人士表示会在今后12个月内离开上海，37%考虑疫情结束再决定去留。此次调查受访者高达55%拥有研究所及以上学历，教育工作者占44%。
一名身穿个人防护装备 (PPE) 的上海警官向街道上的居民做手势。 图／法新社
深受封城所苦，不论中外人士
此外，向来重视中共官方关係的中国欧盟商会（European Union Chamber of Commerce in China），4月20日至26日针对372个会员企业调查中国防疫政策以及俄乌战争对其影响。
《自由亚洲电台》指出，调查显示包括上海在内的数十个中国城市的严格防疫封控已经造成“极大混乱”，近八成企业认为中国市场作为投资目的地的吸引力下降，逾九成企业表示蒙受港口关闭、陆运减少和海运成本上升等衝击，七成五认为影响整体营运，六成下调今年营收目标，近二成五考虑撤出中国，此比例较两个月前激增超过一倍，亦为十年新高。
《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5月6日则补充报导，中国政府严控对敏感政治问题的独立调查，对外企的问卷调查是反映其对中国政治意见的少数指标。在这次参与中国欧盟商会调查的欧洲企业中，有五分之二位于上海地区，四分之一位于北京地区。在调查进行的过程中，北京部分区域已经遭到封控，形同局部封城。
在中国拥有一千七百多个欧洲企业会员的中国欧盟商会，4月初曾经致函中国副总理胡春华，提醒中国严厉的疫情封控政策严重衝击在华外资，建议别再坚持“动态清零”。
2022年5月5日，在上海静安区实施封锁期间，一名居民从窗户望向街道。 图／法新社
被媒体号称中国最有影响力外商的中国欧盟商会主席伍德克（Jorg Wuttke）表示，如果持续封控现状，企业将会评估中国市场替代方案，并且警告与潜力巨大但是不稳定而且“供应链濒临瘫痪”的（中国）市场相比，“可预测性强而且正常运作的市场将更具吸引力”。
然而，中共总书记习近平日前在政治局会议依然强调坚持动态清零“毫不动摇”。现实情况显示，习近平似乎已经愈战愈勇、乐在其中，毫不讳言地将所谓动态清零政策幻化为攸关其政治权威的“伟大斗争”，没得商量。
在这种没得商量的“大跃进”式防疫政治大旗下，习近平的“动态清零”如同圣旨，中国良心公知、学者专家多次从公卫、医疗、科学甚至法律的角度在网络提供建言，文章皆沦落迅速被删除“清零”下场。
为避免再跟中共当局囉唆折腾，许多“有点办法的”于是积极鑽研润学、实践润学，在中共全面没收护照、禁止对外投资移民留学之前，想方设法“能润就润、能逃就逃”，至于更多“没有办法的”除了逆来顺受，恐怕只能选择“躺平”。这种结果是不是习近平想要的，恐怕只有习近平自己知道。
外送员将东西递给被封锁的居民。 图／路透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