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社:澳籍作家杨恒均承认做过10年中共间谍(图)

目前被中国以间谍罪关押的澳大利亚籍华裔作家杨恒均承认，他在1989年后为中国国安部工作长达十年，先后在香港和华盛顿工作，然后才移居澳大利亚。

路透社周三（10月21日）发表的一篇专访报道说，路透社记者亲眼看到杨恒均于2011年写给他过去的老师、悉尼科技大学教授冯崇义的一封信，而承认曾为国安部工作是这封信的内容之一。

尽管海外早已存在这方面的猜测和传言，但由杨恒均本人亲口承认还是首次被披露。

杨恒均今年55岁，曾经是一名支持民主的博主，拥有众多的粉丝，算是网络大V，被人称为“民主小贩”。

2019年1月，杨恒均从纽约回中国，在广州入境时被捕。今年10月，中国检方向他提出的指控是涉嫌从事危害国家安全的间谍活动。

杨恒均在被捕后曾经表示，他是无辜的，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

路透社说，冯崇义之所以现在公布这封信可能是一种预防措施，以防法庭在审判杨恒均的过程中散布有关他为另外一个国家做间谍的虚假信息。

路透社也承认目前尚没有办法通过独立渠道对有关情况加以确认。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在10月12日证实杨恒均受到的指控是间谍罪，北京一家法院将在近期对这个案子进行审理。

澳大利亚外长佩恩上周表示，澳大利亚还没有看到任何支持杨恒均从事间谍活动的证据。

北京当局禁止杨恒均在北京的律师向外界谈论这个案子。

路透社说，该案突出了杨恒均支持者的说法，认为这是中共总书记习近平自2016年以来压制自由派声音的一个动作，也是澳中关系恶化的反映。

杨恒均第一次被捕是在2011年。当时，警方怀疑他参与煽动北京发生一场持续时间很短的“茉莉花革命”运动。在澳大利亚政府的干预下，杨恒均三天后获释。

不过，在这封给冯崇义的信中，杨恒均否认自己参与了那次运动。他告诉警方，从1989年之后他就在为中国国安部工作。

信中还说，从1992年开始他在香港为国安部工作，直到1997年香港回归中国。之后，他又到了美国。

杨恒均在香港期间的掩护身份是做旅行社生意。在美国首都华盛顿期间的身份是智库研究员。冯崇义说，信里面没有提到他在美国参与过哪些具体的活动。

杨恒均在2011年接受广州警方审讯时要求他们跟国安部联系，确认他的身份，但同时也表示他几年前就离开了国安部，所以他发表有关中国民主的文字并不需要得到批准。

信中说：“我的想法改变了，我找到了一个更好的爱国的方法，这就是推动中国的社会进步和政治体制改革，实现民主现代化，而不是当间谍。”

杨恒均在1999年举家移民澳大利亚的时候辞去了中国国安部的工作，并于2002年加入了澳大利亚国籍。冯崇义是杨恒均在悉尼科技大学的博士指导老师。

冯崇义认为，杨恒均去年从美国回中国在广州被捕的原因跟那个月兴起的全国打击“外国干预”活动有关。

路透社引用冯崇义的话说：“2019年，他被怀疑可能会组织颜色革命。”所谓颜色革命是指支持民主的抗议活动。

2019年，杨恒均在美国纽约居住，当时他是哥伦比亚大学的访问学者。在这期间，他还为需要购买美国产品的中国消费者提供网购服务。

冯崇义说，中国惩罚杨恒均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发表批评中国践踏人权和推动中国向民主过渡的言论。冯崇义自己也曾在2017年在广州遭到警方拘押。


澳大利亚华裔杨恒均的妻子袁小靚在上海接受路透社的采访。（2020年10月19日）


杨恒均已经被中国关押了21个月。澳大利亚政府对他的状况非常关切。据报道，去年他几度被戴上手铐脚链，受到长时间的审讯，无法跟律师接触，也不能见到妻子。他的妻子袁晓靓只能通过澳大利亚领事给他捎去简单的问候。

（此文依据了路透社的报道）

澳大利亚外交部长佩恩（Marise Payne）上周表示，目前没有证据支持针对杨恒均的间谍指控。

现在冯崇义首次对外透露了杨恒均近10年前写给他的这封私信的内容。而在海外中国异见人士圈内，有关杨具有中国情报人员身份的说法，早有传言。

“更好的爱国之路”

早已加入澳大利亚籍的杨恒均2011年在广州首次被中国当局逮捕，当时他被怀疑参与煽动“茉莉花革命”。在澳大利亚政府的干预下，杨恒均在被关押三天后获释。他在此后写给冯崇义的信中表示，自己与抗议活动无关。

他在信中说，自己1989年起为国安部工作，1992年到1997年曾在香港，之后在华盛顿工作。据冯崇义透露，杨在香港期间的公开身份是在一家旅行社任职，在华盛顿期间则是在一家智库研究机构。

杨恒均在广州被捕后，曾告诉警方自己在国安部门的履历，请警方核实，并表示自己离开安全系统多年，发表文章不须得到批准。他在信中回忆自己对警察说：“我改变了想法，发现了一条更好的爱国之路，那就是推动中国的社会进步和政治体制改革来实现民主现代化，而不是当间谍。”

1999年，杨恒均辞去安全部的工作，随家人移民澳大利亚，并于2002年加入澳大利亚籍。冯崇义是杨恒均在悉尼理工大学攻读博士学位期间的导师。

小说和博客

杨恒均在澳大利亚开始创作间谍题材小说，曾在台湾出版三部长篇小说。同时，他的博客在中文网络世界开始获得影响，他以中国公民社会、政治发展为题的博客曾拥有大量读者。

除了写给冯崇义的信，路透社还从另一位人士处了解到，杨恒均在2011年短暂被捕后，曾向其他好友吐露自己在国安部门工作的经历。2019年1月，杨恒均在从纽约入境中国时，再次被警方逮捕。当时他是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的访问学者。

冯崇义表示，他相信杨恒均是因发表文章批评中国人权状况和中共其他弊端，以及宣扬公民社会和民主转型，而受到当局的惩罚。冯崇义本人也曾于2017年在广州被警方拘捕。

冯崇义在10月中旬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对杨恒均的健康状况表示担忧，并指出杨的的妻子袁瑞娟也被中国政府限制出境。他说：“杨恒均已被关了22个月，但他仍未接受审判。由于这之前都属于‘侦查阶段’，所以杨恒均的律师也不能介入案件。中国这样的司法完全违背国际人权条约。”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