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亚野猪践踏美洲!野蛮冲撞一切,曾干掉F16战机(图)

2013年春天的一个清晨，夏洛特·沃森（Charlotte Watson）接到了一通电话。有人急匆匆地向她报告说，德克萨斯州农村一个历史悠久的公墓遭到了严重破坏。

这处名为Willow Wild的公墓占地36公顷，位于达拉斯东北约130公里处，归沃森经营的一个组织管理。当地一位经常到公墓的居民发现并上报了这一突发情况。

沃森回忆说，看到现场的第一眼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那明显是野猪入侵的痕迹。



公墓内被翻起的草坪 图源：美国农业部

野猪群闯入墓地，连根拔起了大片的草丛，整片草地看起来就像有人把草都拔了还顺便翻了一遍土。虽然没有墓碑被推倒，但这些花了大功夫种植的草坪也基本不可能自己再长回来了。

更糟糕的是，野猪们似乎把自己当成这块地的业主了。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它们白天在附近的树林下睡觉，晚上就溜进墓地觅食。它们一遍遍地翻动土壤，寻找一种生活在地表以下几厘米的白色蠕虫。

因为这些入侵者不会自觉离开，沃森和她的团队不得不自己想办法，尝试应对这些蛮横无礼的野猪。



皮糙肉厚 身手敏捷的野猪可不好对付

德克萨斯州并不是唯一一个面临野猪入侵威胁的地区，在美国几乎每个州都有发现野猪入侵的警报。还有野猪从德州穿过边境进入墨西哥，另外加拿大、英国和澳大利亚也都有野猪肆虐。在德国，成群的猪在柏林郊区挖花园也曾是独特的风景。

根据美国农业部（USDA）的数据，野猪每年在美国能造成约15亿美元的损失。其中主要是针对农作物的破坏行为，但与此同时它们还会危害人类的健康。每头野猪都能携带至少30种疾病和37种寄生虫，它们可能被传播给其他动物，并通过空气、水源、食物等渠道感染人类。

另外虽然概率很低，但野猪有时候也会攻击人类。2017年12月，一个试图向野猪开枪的德国猎人就被袭击，最终不治身亡。



十几年来，世界各地很多野生动物学家投身对野猪的研究，试图通过了解它们的习性来阻止这些对人类社会的威胁。现在一些针对野猪的新型陷阱已经可与智能科技结合，通过视频监控等手段高效捕获野猪。

然而彻底解决野猪威胁依旧是十分困难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它们其实很精明。“它们是地球上最聪明的动物之一。”在密苏里州环境保护局工作的野生动物学家艾伦·利里（Alan Leary）说，“我们必须不断推出新技术，以赶超它们的破解。”

此时此刻，作为入侵者的野猪似乎仍是赢家。



波兰街头 野猪一家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

在美国，这些入侵者有很多种叫法：wild pigs、wild hogs、feral swine、feral pigs 或者 wild boars。这些全都代表着同一种野猪——原产于欧洲、亚洲和北非的入侵物种。

一群野猪可以在一夜之间破坏一整片玉米或者大豆田，可以撕碎河岸，可以在城市附近肆虐并破坏人们的院子。它们严重破坏了各种环境景观，所过之处往往留下一地混乱的泥泞场景，就像炮弹或者推土机造成的狼藉场面。

野猪在美国的威胁恶化已经持续了几十年。一方面是由于这种动物没有任何天敌，另一方面则是我们仍没有找到一个高效的应对方式。

在得克萨斯州奥斯汀以南，美国最快的高速公路开通后的第一周里，就有三辆汽车与野猪相撞的事故发生。而野猪们在美国最令人瞩目的不可思议战绩，是1988年它们干掉的一架F-16战斗机：在佛罗里达州飞机跑道上两者相撞，飞行员被弹射到安全地带的同时，价值1600万美元的飞机被摧毁。



2019年1月英格兰发生的车撞野猪事件：猪没事，车跟人差点没了

这些野猪毫无疑问是一个入侵物种。所谓入侵物种不会在它们的自然栖息地造成问题，但当人们有意或无意地将它们引入到一个新环境中时，往往就会引发大问题。入侵的动植物会迅速吞噬一切可利用的资源，使得其他物种难以生存。

一方面入侵者可能会打败本地物种，导致本地物种数量减少。另一方面入侵物种还会破坏农作物和林地等自然区域。最常见的例子就是入侵昆虫大量地杀死树木，遍布干枯树木的森林还会进一步引发火灾被彻底烧毁。

2005年的一项研究估计，入侵物种每年会给美国造成1200亿美元的损失。



德国柏林街头正在捡垃圾吃的野猪

猪不是北美原产的，它们是由16世纪在佛罗里达殖民的西班牙人带来的。最初的几百年里，这些动物的种群数量很少且受到控制，所以它们很少出现在佛罗里达以外。

但到了20世纪末，猎人们开始对野猪产生兴趣，于是一切都变了。

杰克·梅耶（Jack Mayer）说：“野猪的受欢迎程度催生了数百个商业性质的栅栏式捕猎野猪活动场所。”作为南卡罗来纳州艾肯市萨凡纳河国家实验室的野生生物学家，梅耶从事野猪研究已有40多年。

他说在20世纪末，牧场主和农民们开始大量饲养野猪以供捕猎。但人们没有考虑到的是，这些动物极易失去控制且难以被重新收容。当时各地都兴起了野猪养殖行动，几乎每个州都有至少一家或者多家养殖场在有意无意地放生野猪。



1530年德国画家汉斯·沃廷格（Hans Wertinger）的《狩猎野猪》

在过去的20年里，野猪数量激增最大的原因就是它们可以迅速融入自然环境。从橡子到各种小动物，它们可以生活在任何地方，靠吃任何东西生存——而且其繁殖速度惊人。梅耶说，在美国野猪已经入侵了36个地区，目前仅剩怀俄明州和罗德岛州暂未发现野猪的定居点。

利里的研究结果则显示，人为因素也是造成这一问题的一部分原因。地图显示猪群之间往往相隔数百公里，它们不可能一路走过去，一定是有人运送的。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一直有各种释放野猪到某地以创建狩猎场的行为，正是这种非法行动造成了一个个新的猪群产生。



这种问题没办法靠自然环境自我调节解决。德州农业部预测，如果不尽快采取有效措施，当地的野猪数量将在五年内增加两倍。为此一项名为“国家野猪损害管理计划”的联邦计划已经被建立，以遏制入侵物种的扩张。据估计，美国现在已经有了500万到600万头野猪，而且它们的数量还在持续增长中。

根据2017年《应用生态学杂志》（Journal of Applied Ecology）的一项研究，野猪数量的增长没有丝毫放缓的迹象。美国农业部的研究人员针对1992年至2012年间的猪种群数量研究显示，如果保持这个增长速度，在30至50年内，美国全境将全部“沦陷”入野猪的侵扰范围。



关于美国各处首次发现野猪入侵的时间

野猪的时速可以达到48公里，它们能在1米高的围栏上飞来飞去。一年繁殖两次，一窝猪仔一般有五六只。一头成年野猪能长到数百公斤。所有这些数据都显示，靠狩猎来控制它们的数量是很艰难的。

阿拉巴马州奥本大学的野生生物学家马克·史密斯（Mark Smith）说，科学家们已经搜集了很多关于野猪的习性和行为的信息，现在大家都在试图从科学的角度做出处理这个问题的最佳方案。

一些科学家对猪的种群数量建立了计算模型，分析哪种控制手段最有可能导致野猪种群数量减少。计算机模型显示，要彻底清除某一区域的野猪的话，每年必须清除超过三分之二的猪。而这种清除率需要年复一年地持续下去，直到该区域的野猪彻底“灭绝”。



那么如何清除它们呢？毕竟，野猪其实是十分狡猾的动物。

一些州设立了狩猎季。招募来一大批训练有素的猎人，有些人则为野猪尸体提供诱人的奖励。得克萨斯州甚至在2011年通过了一项法律，允许人们使用直升飞机并在上面射杀野猪。现在有些人会花上几千美元来体验这种新奇的狩猎行动。

对于狩猎行动能否彻底解决野猪入侵问题，史密斯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大多数猎人打到一两头野猪就收工了。此外，科学家还观察到野猪可以从被狩猎中学习，它们也会调整自己的行为来避开猎人。

有一些猪群选择远离人们较为固定的狩猎点，更多的野猪也会选择在白天躲起来睡觉，夜晚才出来觅食。



坐飞机狩猎野猪成为了新的狩猎项目

利瑞认为诱捕才是更高效的方式，不过这对陷阱的要求比较高。

因为野猪会攀爬，所以陷阱必须设置得比较高，并且内部足够光滑以防止其爬出。最重要的是一个陷阱必须保证捕获所有中了圈套的野猪，一旦有逃脱者，野猪群就会马上远离这片区域，并寻找新区域定居重新繁殖。

较为先进的陷阱采用了一些新技术，不过说起来其实也简单。它由一个巨大的金属栅栏围成，有一两个门通向围栏中心。当有野猪开始闯入时，运动传感相机会通过智能手机应用程序通知土地所有者。接着控制者通过监控实时关注陷阱，等所有的猪都进入围栏后，通过应用程序关门就可以了。



常见的简单捕猪陷阱

这种陷阱的主要问题在于其成本高昂。一个基本的陷阱就要花费农民数百美元，如果要加上传感器、摄像头和应用程序，那成本可能高达数千美元。一旦当地的野猪“识破”了这一陷阱，那投资者将血本无归。

所以科学家也在寻找其他方法。阿拉巴马州和科罗拉多州的生物学家正在研究可用的毒物。但投毒的最大问题在于难以保证只有野猪会上钩，例如德克萨斯州就有黑熊，它们跟野猪的进食选择几乎完全一致。

另外牲畜也很可能误食毒物，研究人员必须想办法在不伤害熊或者其他动物的情况下毒死野猪。



在奥本大学，兽医也在研究野猪的节育控制策略。事实上研究人员已经开发出了阻止野猪生殖的有效药物，但问题在于：谁去给他们注射呢？野生动物几乎无处不在，而且还会躲藏起来，几乎不可能通过注射节育药物来解决这个问题。

专家们说，以上种种清除野猪的尝试在野猪刚刚于某地出现时最有可能奏效。但是，要永久性地清除某地的所有野猪，那是十分艰难的。因此，科学家们希望把精力集中在减少野猪的数量和限制它们造成的损害上。



史密斯说，减少和控制野猪问题必须采取多种方法的结合。不过最根源的问题必须先得到解决：人们必须认识到随意引入、移放物种是十分无知的愚蠢行为，会造成严重的问题。

捕猪陷阱对大部分的野猪很有用，如果能避免伤及无辜的话节育和毒物也会有所帮助。等到一个区域的野猪剩下最聪明的那些漏网之猪，狙击手及猎人就可以进场了。史密斯说：“等解决完最后的猪你就会发现，他们已经把所有的钱都搭进去了。”



专业围猎大队战果

夏洛特·沃森在德克萨斯州她负责的公墓里，度过了一段试图赶走野猪的痛苦经历。一开始她雇了人来设陷阱，理想状态下一个猎人会来抓走被陷阱困住的野猪，然后她们还要为捕获的每一只动物支付费用。

但事实上那些聪明的野猪理都不理设了陷阱的区域，它们在墓地拱了足足几周，避开了所有陷阱，吃得差不多了就去另一个社区糟蹋别人家的院子了。

虽然Willow Wild墓地暂时幸免于难，但野猪霸霸们可不保证啥时候会再回来搞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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