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方舱医院、华南海鲜市场都拆了 疫情却还在肆虐!

智谷趋势 0

“我知道,疫情过后,我们一定会被忘掉。”7月29日,武汉规模最大的方舱医院——武汉客厅方舱医院开始拆除。

被拆除的还有作为最初疫情暴风眼的华南海鲜市场,多数商户搬到不在汉口的汉口北海鲜市场,生意一落千丈。市场已经撕去“华南海鲜市场”的招牌,撕不掉也被包上塑料布,似乎人们不希望“华南海鲜市场”再存在。

不过相关新闻旋即湮没于资讯的汪洋中。

大新闻连接不断,国外疫情、中美关系、楼市收紧跟不跟,股市正旺进不进?

人们精力有限,有无数理由忽略“方舱医院被拆”这样的消息。尽管在半年前,它是举国瞩目的大事,是拯救千万人生命的诺亚方舟。



图片来源:长江日报

面对世人的健忘,当事人非常释然。比如武汉封城后,用爱与勇气穿越隔离的外卖小哥们,其中一位这样说:



图片来源:新京报

还记得那位疫情中,凭一已之力搭建起一条医护人员后勤保障线的快递小哥吗?他登上了联合国秘书长青年特使的榜单,顺丰也对他的义举也给予了奖励。

还记得疫情中给医护人员送了几万杯咖啡的Wacanda咖啡厅吗?它正在倒闭的边缘。但店家表示:就算店垮了,最后一杯咖啡也给医生。

这个时代,关注和遗忘,都是那么容易。

但无论如何,2020年,一座城市和一群普通人,冲在危险的最前面。武汉还有3869个鲜活生命,永远被困在了今年冬天。

01

“时代的一粒灰,落到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

这句话早已超越了疫情的语境,被人反复引用。



说这句话的作家,曾在央视纪录片《行云流水的武汉》中夸武汉是座幸运的城市,因为历史给了1911年的武汉,终结两千年封建王朝的机会。

108年后的2019年末,一种未知病毒选择在武汉“煽动一下翅膀”,历史被再度颠覆。

不过,这座百年前被誉为“东方芝加哥”的城市,肯定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被世界熟知。

02

平心而论,武汉近十几年的发展可圈可点,堪称强二线城市的领衔者。

武汉客厅,是写入湖北省政府2012年政府工作报告重点建设项目。按计划,它将成为集文化艺术品展览、交易、高端酒店、商业集群于一体的世界级文化综合体和城市文化地标。

这样的空间叙事,在基建王国不算什么。反而是疫情爆发后,这些建筑凸显出空间价值。

病毒的蔓延速度,超乎想象。武汉用世界惊叹的中国速度,建起火神山、雷神山医院。结果床位居然还是不够。

一边是越来越多的确诊病例等床位,一边是各大医院近乎瘫痪。

千钧一发之际,把一些公共建筑改造成方舱医院,成为唯一的生路。



武汉火速改建16座方舱医院(实际投入使用15座)。从2月5日第一批方舱医院投入使用开始,武汉平均每4位患者就有1人入住。

03

“那段时间苦不苦?”

如果你问武汉人,回答肯定是:“苦!”

在方舱医院被隔离,有诸多不便。居家隔离的,物资供应总归不那么充足。不让出门,出门也没公共交通。不知疫情什么时候结束?没感染的担心被感染,感染的惶恐自己能否康复?

在方舱医院,本该垂头丧气的病人,在2月9日却跳起广场舞。他们给自己信心,为自己打气。能够起舞的日子,就没有对生命的辜负。



方舱医院可能是全国当时唯一可以“聚众”跳广场舞的地方,音乐和舞蹈让久违的笑容重回人们的脸上。

后来,广场舞已经不能满足这些舞者了,他们又跟着来自全国各地支援武汉的医护人员,学起当地特色舞蹈。



众声嘈杂中,也有人神情专注啃着手中的大部头,被网友称为“清流哥”。

“清流哥”手中的书是著名学者弗朗西斯·福山的《政治秩序的起源:从前人类时代到法国大革命》。



图片来源:湖北日报

这位学霸是留美博后,任教于佛罗里达大学。这次他回武汉探望父母,没想到染上新冠。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这本书的出版社每天都能收到微博私信询问“那个读福山的小哥出院了吗?”

连作者本尊也被惊动了,弗朗西斯·福山表示将送一本英文版的给“清流哥”,并祝他早日康复。



网友感叹:阅读是一所随身携带的避难所。

04

疫情突如其来,武汉人并不是一开始就能做到沉着冷静。

所有人都没有掩饰恐惧:大家怕失去机会,怕失去工作,怕失去爱人,怕失去生命……



地方政府在防疫的初期,其应对不力、各种失序,一时饱受诟病。

有人眼睁睁看着外公被送到医院,却因为没有床位,被医院拒之门外。



哪怕她就在医院上班,还有各种渠道,最终都没找到一家有床位的医院,可以治疗外公。

你能体会她当时是多么无力?

那时很多人都在跪求床位。

2月3日凌晨,一位90岁的老奶奶独自去协和医院做检查。

老奶奶64岁的儿子被感染,住在重症监护室。最开始没有床位,只能住发热门诊。开始的5天,老奶奶一直坐着,紧紧握着上呼吸机的儿子的手。



直到儿子转入隔离病房,老奶奶找护士借来纸笔,给儿子留言:“儿子,要挺住,要坚强,战胜病魔。要配合医生治疗,呼吸器不舒服,要忍一忍。忘记给现金,托医生带上了五百元,可托人买日常用品。”



05

1月23日,武汉“封城”,武汉人开始了漫长的禁足,窗外的世界只有外卖小哥知道。

连挑剔的西方,都感叹外卖小哥们所展现出的“非凡的使命感”,并让这个群体登上《时代周刊》封面。



壮举背后,其实他们很实在。

“封城后,我也有点小担心。不是担心自己,是担心很多事情,但也只是担心了一小会儿。我们外卖员经常会自嘲,你都跑外卖了,还在乎这个?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里面的苦涩,我没太有资格关心太多、太大的东西。”

他们也吐槽:

“在武汉,你很难找到一个跟路面齐平的井盖。所以在武汉跑外卖经常会翻、会损坏。我周边的好几条马路都是又脏又乱、路灯也暗,井盖凸出来或者凹下去。行道树长得也不给你留视线余地。”

更有小哥坦诚得可怕:

“为什么愿意跟你聊这些呢?这也是我治愈自我的过程。已经2020年了,一个公共事件还能发展成这样,很意外。我也需要倾诉,需要重新恢复对这个世界的信心。”

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信心的重建中。



这位活泼热情的小姑娘,对着日本纪录片导演竹内亮的镜头,在黄鹤楼前展示舞技。她在医院主动选择了人文关怀这项工作。用歌声、舞蹈、谈心的方式,鼓励更多患者积极面对生活。

疫情期间,微博上发起“晚安计划”活动。全国各地的陌生人,每天和一位武汉人互发短信。

4月7日,武汉解封前夜,一位武汉人收到陌生人短信:“今后就算忙于种种重要的事情,都别忘记:要有很多力量,很多傲气,很多爱,相信行动有价值,相信生命胜过死亡。”

06

4月8日零时,武汉解封。早上6点半,经营早点铺多年的韩爱英看到很多久违的熟客面孔,但还有一些老顾客再也没有出现。

人们陆陆续续出门,点了封城76天来的第一碗热干面。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活着真好”。

因为疫情,武汉诗人邹波写了一首长诗《武汉,我以为故乡处处是花园》。

诗中描述了武汉的码头、大桥、长江边的恋人、故乡的雨和月亮。结尾写道:把刚刚没入巷子的人,一个一个完整找回来。我们武汉人,当街说出心事。

07

随着武汉战疫取得阶段性胜利,也标志着国内疫情得到初步防控。

尽管防疫战场此后数次转移:温州、绥芬河、哈尔滨、广州、北京、乌鲁木齐、大连……但因为武汉用血泪积攒的经验与教训,让其他城市面对疫情时,多了几分从容。

不管疫情肆虐的国外是否愿意承认,中国都是防疫最成功的国家之一。



日本导演竹内亮还是有疑问:

“好多外国人,包括日本人,对武汉还有偏见。虽然官方说武汉没有问题,但这是官方说,外国人还是不信。所以我想自己去看看,把真实的武汉传达给外国人。”

于是他坐高铁从南京到武汉。

出站后见武汉火车站依旧人来人往,一切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写到:首先应该善良,其次要诚实,再其次是以后永远不要相互遗忘。

很多年后,出现在大部分人记忆中的,可能是宏大的叙事、抽象的数字,可能是我们如何众志成城,最终战胜疫情。

但在武汉人眼里,所有隐秘、平凡与伟大,都是这座英雄城市的注脚。

我们或许记不清他们的名字,但希望我们依稀能想起:隆隆向前的时代车轮下,普通人的苦难与善意。

疫情还没彻底结束,洪水又来了,然后洪水退了,城市生生长流。 阅读原文

文章来源: 留园 查看原文
https://www.6parknews.com/newspark/view.php?app=news&act=view&nid=430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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