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到底多少人感染?方舱医院靠谱吗?专家这样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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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呼吸与危重症医学专家、中国工程院副院长、中国医学科学院院长王辰做客《新闻1+1》栏目,就方舱医院兴建、疫情“拐点”、特效药等热点问题接受了主持人白岩松的专访。




5日,呼吸与危重症医学专家、中国工程院副院长、中国医学科学院院长王辰做客《新闻1+1》栏目,就方舱医院兴建、疫情“拐点”、特效药等热点问题接受了主持人白岩松的专访。



一、患者收治情况及目前形势

白岩松:武汉的防疫形势如何?

王辰:

可以说是形势严峻,大批的患者未能及时收治到医院中。而这批患者在社会上的流动、在家里居住,会造成社会和家庭进一步的感染,这是加剧疫情的最重要的因素。

白岩松:一方面,市民响应号召留在家中不外出。

另一方面,这又会增加家庭感染的风险。

怎么看这个矛盾?

王辰:

破题的关键在于将已经诊断的病例收治到医院中,进行集中收治和隔离,避免与家庭成员和社会成员的接触。而在已经感染的患者中,轻症患者的移动性更大,在社会上造成感染的几率更大。目前对于这类患者的收治力度是不够的,有限的床位主要用于收治危重症和重症患者,大量的轻症患者未被收治的情况是存在的。

二、关于方舱医院的收治能力和交叉感染的风险

白岩松:提出“方舱医院”的初衷是什么?能发挥多大作用?

王辰:我们要想办法扩充收治容量,前期采用了建设定点医院的办法,但是容量十分有限。事实上,如果我们借用一些大型场所收治病人,尽管医疗条件不完善,但容量很大,就可以很快解决大量床位不足的问题。由于大量的轻症病人流动性强,因此方舱医院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收治这些病人,既能让他们得到医治,同时还能做到隔离,是很关键的举措。



白岩松:方舱医院会否有新的理念在里面?

王辰:

方舱医院可以被看作是“诺亚方舟”上的一个“舱位”,是用最小的社会资源,最简单的场所的改动,能够最快地达到扩大收治容量的目的。这里对轻症患者主要进行简单的诊疗和照顾,一旦发现病情加重的情况,可以随时送到医疗条件更好的医院及时得到救治,形成一个有序的层级。目前最重要的是执行的问题,现在看来执行得很快。

白岩松:公众对方舱医院的安全性表示担忧,如何看待这些担忧?

王辰:这些担心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轻症患者是可以自理的。从病症的角度看,轻症患者具有以下两个特点。一是他们需要得到强度并不大的治疗,二是他们需要和社会及家庭隔离开,而方舱医院刚好是“对症下药”。在我看来,大家之间相互理解,这些担忧就可以解决。大家现在是共克时艰,都需要相互理解,共同努力。

白岩松:如何做到确诊“快而准确”?

如何避免疑似病例进入方舱医院?

王辰:我们的标准是核酸检测为阳性的患者才可以进入,而且高龄患者、有基础合并症的且有加重可能的病患不会被收入,可以说是轻症患者的“社区”。这不是“至善之策”,却是可取之策、现实之策。



白岩松:目前是否有了更为成熟的快速准确的检测方式?

王辰:检测方式还主要是对病毒核酸的检测,虽然不同企业不同检测试剂的精准度参差不齐,但总体上检测能力在提升。需要指出的是,并不是所有患病的人都能够检测出核酸呈阳性,而且核酸对于真实病例的检测率不过30%至50%。我建议,在武汉这样疫情较重的地区,有流行病学史、有临床症状的患者应该可以列为临床诊断病例。

白岩松:如此大密度的患者出现在方舱医院中,医护人员的感染风险会否增加?

王辰:对医护人员还好,因为他们所处的环境和在病房以及ICU中是一样的,都是在一个共同的污染的环境中,防护条件是一样的。由于这些轻症患者都是核酸检测呈阳性,属于同一种病毒,因此不存在交叉感染的问题。

白岩松:在疫情没有迅速加剧的情况下,方舱医院能否满足需求?

王辰:

目前确切的感染人数还未可知,我们希望加上定点医院和方舱医院,能控制在2万的收治能力。但是如果社区交叉感染问题不解决的话,确诊人数还会进一步上升。因此,现在最重要的是实现方舱医院的初衷,即“应收尽收”,将社会上的传染源收治到医院中,减低社区和家庭的传播,进而降低整体的患病人数,这需要得到民众的认同,特别是患者的理解和支持。



白岩松:目前,我们是否朝着“应收尽收,应治尽治”的方向前行了?

王辰:方舱医院正在进行“应收尽收”的努力,同时还应该提高核酸检测的能力和容量。目前,核酸检测的数量可以满足临床诊断的需求。需要看到,目前增加的病例数并不是实际增加的病例数,而是核酸检测出的确诊病例数,并非所有被吸纳的数字都是被检测出来的。因此,报道的新增病例数是新增的确诊病例数,很可能还有存量,必须实事求是地看待这个问题。

白岩松:目前对于疑似病例是否也找到了有效的办法?

王辰:从制度设计上看,疑似病例要求当天隔离。我们希望疑似病例中,没有接受核酸检测的患者尽快接受检测。而疑似病人现在又分出一类,即“临床诊断病例”,也就是在流行病学史和临床表现上和确诊病例高度吻合。

三、关于特效药和疫情“拐点”的问题

白岩松:特效药何时出来?

是否已经有了针对性的治疗方案?

王辰:要想战胜疫情,有两条工作主线。一是防控和医疗,二是科学研究。面对这个新发的呼吸道传染病,必须认识它的规律对症下药,科学应对。根据前期的结果,大家对瑞德西韦抱有比较大的希望,其他药物包括中药,我们都需要进一步的临床观察来确定其疗效。特别提醒大家的是,个例的药品有效与否不是科学结论,一定要进行临床实验。

白岩松:何时会出现所谓的“拐点”?

王辰:

现在的问题是,疫情的底数并不清楚,判断根据是不足的。此外,现在社区和社会上未能进行隔离的病人,在家庭和社会的传播威胁性还是很大的。如果不加以有效的管控,这个“拐点”无法预测。此外,病毒还有可能不断变异。我们知道,新型冠状病毒是新加在人体上的,它还有不断变异的可能,具体体现在传播性和致病性上,这也无法预期。此外,人员流动、天气变暖也是影响因素之一。


探访武汉集中隔离点:下水道灌药、酒精喷脸消毒





△ 隔离点的医护人员为被隔离者检查身体。

这是一个让所有中国人始料未及的春节,武汉人感受尤为深刻。因一场疫情而起的紧张、无措、悲伤、奋斗、驰援和奉献,雕刻了光阴。我们此刻所有的经历和记录,都将成为中国人集体记忆的一部分——




隔离点值班的医护人员。

2月2日下午,武汉市发布通告,要求在前期定点隔离和居家隔离基础上,对全市经发热门诊诊断有肺炎症状的发热病人、新冠肺炎患者的密切接触者,由各区送至集中隔离观察点进行医学观察、治疗或采取其他预防措施。

居家隔离的不足和弊端,已无需多言。对许多身处“自我隔离”困局中的武汉市民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2月3日,长江日报记者对武汉市东西湖区径河街隔离点进行了探访。该隔离点由一家宾馆改造而成,共50个房间,设置有隔离区、半污染区、缓冲区和清洁区四个区域。



隔离点值班的工作人员。


隔离点共有三层,一层为医护人员居住区,二、三层是隔离人员居住区。隔离人员由专门通道进入房间,与医护人员进出通道分开。为了避免交叉感染,每间隔离房都设有单体空调。东西湖区辖12个街道,仅径河街道就有两个隔离点,这一数量还将增加。 医护人员进出通道。

“病人只要从通道走过、在污染区出入口进入一次,都要消毒一次。”现场的工作人员说。



隔离点内部。

隔离房由酒店标间改造而成,配置有床、电视机、电话和简单家具、独立卫生间,接通了电视信号、无线WIFI,被隔离者只需携带个人衣物即可入住。



隔离点医生蔡旭光正在房间查看患者病情。


人员配置方面,该隔离点配有2名医生、2名护士、1名疾控人员和14名来自区内单位、街道社区的防护人员及3名志愿者。蔡旭光今年48岁,是武汉市东西湖区新沟镇街卫生院的医生。新沟镇街位于武汉西北角,属于偏远街道。目前,武汉能抽调的医护已全员上阵,像蔡旭光这样偏远街道卫生院的医生,也被抽调到了重点区域。



隔离点工作人员在开会布置工作。


每层楼设置有值班点,由医护人员24小时值守,可以对隔离者的需求和突发状况进行处理。



隔离区内的值班人员。

2月3日上午,隔离者在社区工作人员陪同下,乘坐指定车辆,陆续到达隔离点。接受隔离的市民中,部分身体并没有出现不适症状,但曾和新冠肺炎患者有过密切接触,此前多在家自行隔离,“家里条件有限,心理压力大,怕连累家人。”



一位被隔离者在医院打完针回来,工作人员对他进行消毒。


隔离者在观测点警戒线外下车,接受登记、检查体温……完成系列流程后,由工作人员通过专用通道,带入隔离房间。



工作人员对接送车辆进行喷洒消毒。



工作人员用高浓度医用酒精对蔡旭光消毒,为减少刺激,他紧闭眼睛。隔离观察期间,被隔离者不能离开房间,每日三餐由工作人员集中配送,“医护人员和隔离者的伙食都是一样的,他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如需从家里拿东西,可由家属或社区工作人员带来,隔离点接收后,再转交本人。



晚餐时间,工作人员将食物放在隔离房间门口,由患者自取回房间。

每天早上8时、中午12时和晚上6时,工作人员会把饭菜送到房间。每天上午和下午,对隔离者测量体温。观察病情,督促服药。



当日晚餐盒饭,搭配有蔬菜、肉类和酸奶。工作人员每天对房间消毒两次,并对下水道实行灌药消毒处理。




一名患者被转去定点医院住院,房间和楼道内要进行彻底消毒。



疾控人员对隔离者进行咽试纸采样后进行核酸检测。



疾控人员对样本进行封存。



疾控人员对样本进行封存。径河隔离点以中老年人居多。对口支援的安徽医疗团队专家组,每天会到隔离点上门问诊、测量体温,对隔离人员进行病情分析诊断,按病症的轻重缓急给出治疗建议。如隔离人员有紧急需要,也可去每一层楼梯门口向医护人员求助。



一位患者找医生看CT片,咨询病情。


隔离点的医护人员,会根据定点医院的嘱咐,安排专车送患者到医院打针领药。



蔡旭光的护目镜上结满了雾珠。


而病情转重的隔离者,也会由专门车辆送往医院。“医院有床位了,你可以转去医院了。”这位老年患者耳背,医生蔡旭光告诉他几次,他表示听不懂,于是蔡旭光把嘴巴凑到了他耳朵旁。



即使这样,老人还是听不懂,蔡旭光只好写字告诉他。



在医生的陪护下,老人离开隔离房间,准备前往医院。



医生搀扶着老人,通过专用通道,离开了隔离大楼。



离开隔离点后,老人乘车前往医院。



工作人员说,设置集中隔离点,是“四个集中”的重要一环,“所谓‘四集中’,就是对确诊患者集中收治、对疑似患者集中隔离、对无法明确排除可能的发热患者集中隔离观察、对确诊患者的密切接触者实行集中隔离观察”。



入夜,又一名患者在医院打针检查回来,工作人员在消毒作业。


夜深了,隔离点回归了宁静。

患者们已经睡下,但医护人员的工作并没有结束,他们将在门口彻夜值守。

“来这里之后,几乎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蔡旭光露出一丝倦意,“希望疫情早点过去,大家都早点回家。”

他指的“大家”,包括患者,也包括他的伙伴们。



时间已近凌晨,工作人员彻夜值守。



临时办公房内,工作人员做当日情况汇总。

“集中隔离的好处,一是避免将疾病传染给家人,二是减轻那些没有照看能力的家庭的负担。”蔡旭光说。他也坦言,“隔离点只能作为缓冲带,群众最大的呼声是尽快就医”。这更需要医护人员和医疗设施加快到位,以加快患者确诊及确诊后的收治。 阅读原文

文章来源: 留园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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