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资助美国研究人员引起美国警觉 结果感到震惊

　　得州农工大学系统(Texas A&M University System)的管理人员试图弄清中国政府为其教职员工提供了多少资金，调查的结果让他们感到震惊：有逾100人参与中国的人才招募项目，不过只有五人进行了披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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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系统一名植物病理学家称，有关方面曾提出给予25万美元报酬和逾100万美元种子资金，让其通过某人才项目在中国建立一个实验室。在得克萨斯州，此类科学家的年薪中位数约为13万美元。据该系统首席研究安全长加马什(Kevin Gamache)称，这名研究人员最终拒绝了上述提议。加马什牵头进行了近期这项为期18个月的调查，此举受到了美国官员的称赞。

　　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一位知名科学家本周被捕，被控在接受逾200万美元中国资金的事情上撒谎，此事表明中国在吸引顶尖人才方面非常下功夫。

　　以中国自己的标准来衡量，这些资金只是冰山一角。中国政府10年前承诺投入大量资金扭转长期以来人才外流至发达国家的势头，目的是掌握未来技术的主导权；这些承诺的资金规模折算成现在的金额将超过2兆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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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马什称，得州农工大学系统所有成为中国目标的研究人员均从事被中国政府认定为科技进步优先任务的领域。他表示："对于英语语言专业就没有这种待遇。"

　　中国政府否认存在任何以窃取美国科学研究成果为目标的系统性举措，中国官方媒体之前表示，美国把窃取知识产权的指控用作政治工具。

　　《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对近几年来涉及得克萨斯大学(University of Texas)旗下安德森癌症中心(MD Anderson Cancer Center)、埃默里大学(Emory University)、堪萨斯大学(University of Kansas)、密歇根的范安德研究院(Van Andel Institute)、佛罗里达州的莫菲特癌症中心(Moffitt Cancer Center)以及其他机构研究人员的数十项类似资助进行了一项调查，结果显示中国资金的流入如何动摇了学术自由和国家安全这些普世观念，这让美国政府和研究界不知如何应对。

　　纳米技术领域的先驱利伯(Charles Lieber)被指与中国同行签署了一份合同，根据合同，他每月可获得约5万美元的薪酬，外加每年15万美元用于个人开支。检方表示，利伯曾被许诺150多万美元经费，用于在武汉理工大学建立一个研究实验室，并已收到钱款。

　　具体而言，利伯被控在是否接受了中国人才计划资金问题上故意向美国政府调查人员撒谎，而不仅是漏填表格资讯。以往，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只有在涉嫌窃取商业机密的情况下，才会追查类似的与中国有关的案件，这类案件更常发生在企业领域。但FBI最近开始以虚假陈述或欺诈等较轻的罪名来起诉学术界的人。在学术界，许多研究成果都是会公开分享的。利伯的一名律师周四未予置评。

　　根据莫菲特癌症中心向《华尔街日报》提供的一份标註日期为2020年1月17日的内部报告，该中心一名研究人员据称签署了一项类似协议，可获得约30万美元的薪酬、研究资金和实验室空间。报告称，该研究人员还收到8万美元，用于补贴他在天津购买的一套价值20万美元的公寓。这名研究人员在天津参与了天津医科大学的工作。

　　在得克萨斯大学安德森癌症中心，调查人员表示发现该中心的一位顶级研究人员还在中国青岛肿瘤研究所(Qingdao Cancer Institute)的一个实验室担任首席科学家。安德森癌症中心2015年曾受到一项联邦调查，该调查几年后引发美国对中国人才计划的更广泛关注。根据该中心提供的一份调查备忘录，调查人员发现一家中国媒体报导称，这位研究人员收到了来自地方官员的一张人民币1亿元（约合1,400万美元）的支票。这位名叫Zhimin Lu的研究人员未回答《华尔街日报》的提问，他的名字未在上述备忘录中写明。这份备忘录称，该研究人员否认收到了这张支票，但该研究所认为他的说法不可信。

　　虽然接受外国资助并不违法，但美国有关部门要求研究人员在申请美国纳税人支持的资助款时需对此披露，称未进行披露可能干扰数十亿美元资金的分配。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White House Offic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olicy)主任德勒格迈尔(Kelvin Droegemeier)表示，不进行披露还可能导致"资讯、技术和时间的隐藏转移"。

　　美国参议院常设调查委员会(Senate Permanent Subcommittee on Investigations)去年11月发布的一份报告包含了中国人才招募计划的合同，合同要求美国研究人员向中国同行授予知识产权，对他们的合同保密，并且不得干涉中国的"内部事务"。

　　上述刑事起诉书显示，2013年1月，利伯在武汉的联系人通过电子邮件给他发了一份为期五年的协议，邀请他对一项技术进行研究，该技术是"研发用于电动汽车的高性能纳米线锂离子电池"。美国和中国目前正在该技术上展开激烈竞争。

　　在周四的拘押听证会上，地方法官鲍勒(Marianne B. Bowler)裁定，利伯可以保释，但必须在五个工作日内缴纳100万美元的现金保释金。他和妻子还必须交出护照，在等待审判期间不能离开马萨诸塞州，而利伯必须避免与武汉理工大学、北京大学和中国科学院接触。他的出行范围也被限制在马萨诸塞州内。

　　对于美国对中国人才计划的审视，很多大学人员持有异议，他们认为非机密研究本质上是无国界的，且国际合作的利大于弊。

　　香港科技大学荣休教授崔大伟(David Zweig)去年12月发表了一篇研究中国人才计划历史的文章，质疑了美国政府对此类计划的一些指控。他说，尽管中国存在知识产权窃取问题，但生物医学领域的合作可能被叫停是一个全球性问题，因为这些合作催生了改善人类健康状况的重要发现。

　　许多美国学者也批评了联邦调查人员，鑑于近来一系列案件把矛头对准中国公民和华裔美国公民，他们认为联邦调查人员的行为带有歧视色彩。FBI表示，对这些人的调查是基于行为模式而非种族。利伯是迄今为止被起诉的首批非华裔科学家之一。

　　2008年中国推出了"千人计划"，这是中国数百个类似计划中最知名的一个。2010年，中国政府誓言要在今年初将中国的人才储备从1.14亿人增加至1.8亿人。中国政府将把人力资源方面的支出提高到相当于该国国内生产总值(GDP) 15%的水平。按照这个标准，去年该数字超过了2.1兆美元。目前尚不清楚中国实际上投入了多少资金，或者，在大多数情况下，也不知道中国从其资助的国际研究人员身上获得了什么。

　　在多个实例中，美国研究人员似乎费尽心思避免向其主要僱主披露中国提供的资助。

　　一位前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Los Alamos National Laboratory)的科学家上周认罪，承认在有关他是否参与了该人才计划的问题上对实验室的调查人员撒谎。

　　根据起诉书，哈佛大学的利伯在2018年4月向一位同事发了一封电子邮件，他在邮件中称："对于我与哈佛大学讨论的事项我会谨慎对待，目前不会向政府调查人员分享这些内容。"而就在两天前，他被控在接受资金问题上误导国防部的调查人员。

　　莫菲特癌症中心董事会上个月罢免了总裁和董事，原因是他们涉嫌隐瞒与该人才计划的关系，另有四人也因这一问题离开了这家癌症中心。该中心前总裁利斯特(Alan List)和前董事塞列尔斯(Thomas Sellers)没有回覆寻求置评的请求。

　　根据莫菲特癌症中心按照公开资讯披露要求提供给《华尔街日报》和其他媒体的内部报告，莫菲特癌症中心研究人员Sheng Wei承诺在三年里每年至少用六个月的时间，来培养更多的研究人员并进行他在中国的研究活动。Sheng Wei据称接受了30万美元的资金。根据报告，Sheng Wei后来对内部调查人员称他在2013年退出了该项目。但报告称，Sheng Wei的说法与其他证据相矛盾。记者未能联系到Sheng Wei置评。

　　上述报告称，另一位研究员麦克劳德(Howard McLeod)向莫菲特癌症中心透露了他参与上述中国人才计划的情况，但没有透露资金支持的规模，他获得的资金支持包括每年14.2万美元的研究经费和14.9万美元的"启动"经费。报告称，麦克劳德名下至少有一项专利申请是在2017年通过长沙中南大学/湘雅医院提交的。

　　他的律师范弗利特(Theresa Van Vliet)表示："我们正在收集数据，我们相信这些数据将有助于弄清这些问题，并显示麦克劳德没有故意或知情的违规行为。"

　　莫菲特癌症中心说，没有迹象表明该中心的研究或病人护理受到了中国研究资金的影响。